房間裏的燈關著,門敞開著,走廊裏的亮光透了進來。
病床邊的心電圖此起彼伏的跳動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女人戴著氧氣罩,似乎在沉睡。
突然,女人像是被什麼驚醒了一般猛地睜開雙眼!十幾年間她忘記了呼吸,過後又猛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嚇呃……”女人難受的摘掉氧氣罩,頓覺的呼吸順暢,她大口吸著空氣,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四周是白的牆白的床,卻比監獄裏好的太多,至少這裏的地板不是白的,而她也感覺到了其他人的氣息……
林安雅下了床,穿著病服,夾了拖著徑直走出了房門,迎麵來的護士關心的問道,“需要幫忙嗎。”
她搖搖頭,朝著安全出口一直走,發現有兩個警察在不遠處,便很快的繞到了另外一個出口,出來的時候,林安雅站在堆滿了垃圾的醫院後門。
“多久了……”她喃喃自語,望向遙遠的天際,多久了,她終於出來了,遠離了禁閉,遠離了監牢,遠離了四周都是白色令人發慌的特別病房。
她終於……出來了……
King回到家,打開電腦查看郵箱,有一封從法國傳過來的信件,不用想,King直到便是他的頂頭上司了。
他回了個電話,也沒管法國現在是幾點。
“嚴叔。”King習慣用上了敬語。
“你看到郵件了吧。”對方傳來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一點都不顯得老態。
“我不明白,您怎麼在這個時候讓我撤退。”
“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收拾殘局,你直接回到總部,這邊需要人手,你那邊一打起來,靳雄怕是很快便會得到消息,我們要做好準備。”
King沒有反駁,在聽到殘局的時候他就知道嚴叔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一開始,他本就打算利用嚴屹之手鏟除閃靈幫在a市的分部,即使這樣,靳雄也不至於會懷疑到他又能順利鏟除這些人。
沒想到嚴屹竟然不打算自己出手,他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呢,又是在什麼時候看破我的計劃的呢,King自嘲般笑笑,“不愧是嚴叔的子孫,還是我低估了他。”
嚴屹這一招以牙還牙走的出乎他的意料,而對於嚴屹來說,背後的勢力都可以用來利用,能利用的盡量不會自己動手。
自從靳白被陳叔安頓好,過得還算安全,沒有人找上門也沒有再遇到任何的危險。
就在他住進這個房子的一周後,他收到了一封郵件,是陳叔發來的,裏麵有即將行動的計劃,需要他配合的一些說明,靳白一路看到尾,停在了最後一句。
他還活著……
靳白一時間沒有了解這句話,卻又猛的心跳加速,仿佛看透了一般四肢興奮不已的顫抖起來。
他,真的還活著嗎……
帶著半信半疑又激動興奮的情緒走在巷子口,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靳白站穩身子,回過身來,看到眼前躺著一個人。
“死……死人?”靳白有些害怕,大晚上的怪滲人的慌,他試探的踢了踢地上的人,頭發遮住了那人的臉讓他看不清。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發剝開,一張髒兮兮的臉露了出來,靳白蹲在她身邊,伸出手指試探了下。
“呼……還有呼吸,不是死人……”還沒死就好,不然就他一個人在這裏,懷疑到他身上怎麼辦,不過既然人沒死,該要如何處理呢。
靳白看著人長得還算不錯,洗一洗應該挺漂亮的,想到這裏,他便將人背了起來,往家裏頭走去。
漆黑如墨的夜,大風刮著樹枝搖曳發出駭人的聲響。
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這此時此刻,四周也注定不會安靜。
嚴家的院子裏空曠無遺,一個人影都沒有,大廳裏的隻留著幾盞足夠亮的壁燈,溫暖的橘色燈光仿佛能治愈人的心靈一般,很是安然恬靜。
初秋的風蕭瑟,幾番滾過平坦的院子打在四周的灌木叢林裏,沙沙作響,而有這樣天然的條件,自然是方便了某些人的行動。
幾人壓低重心,腳步輕盈而迅速,熟練的翻上了二樓的陽台,對準落地窗的鎖用刀子輕輕滑動著,便將窗打了開來,整個過程不到10秒鍾。
輕輕的將窗戶滑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幾人悄無聲息地閃進了屋內,風也跟著跑了進來。
床上的人躲在被子裏,幾人舉著短刀,對視了一眼,一人伸手試探,接而猛的掀開床單,刀子落下和床單掀開在同一時間進行,猛紮了幾下才發現被子裏的是兩個枕頭。
“不好,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