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沉歡堅持現在要走,蕭風隻得無奈的接過張嫂遞過來的行李,追上她的腳步,“車子停在外麵路上,我本想送完蕭銘後再回家的。”
“也難為你個大男人帶孩子了,而且阿銘還這麼出色,”踏著月色緩步,心情似乎也寧靜下來,看他體貼的為自己打開車門,再放好行李,正經道:“該是找個人照顧你自己了。”
“我有手有腳能掙錢能消費,幹嘛還要找個人約束自己?”蕭風壓下後備箱的蓋子,卻覺得眼角似乎有燈光閃了下,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上車離開嚴宅。
嚴屹送蘇淺淺至醫院後,又在醫院陪了她會兒,看著她吃完晚餐聊了會天才回到,到家時在屋外時看到廳堂裏亮著橘黃的燈光,心頭飄過暖意,也不知沉歡等急了沒有?
帶著暖笑跨進大廳,廳裏卻安靜沉寂,並沒有人,皺眉掃了眼四周,看到那張還躺在沙發上的報紙,臉色頓時暗了下來,扔掉東西就往樓上跑:“沉歡,你在哪裏?”
“先生,夫人她不在家。”張嫂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嚴屹站在二樓往下看,眸裏是焦急和擔憂:“她去哪裏了?怎麼說也不和我說一聲?”
張嫂聲音裏含著絲不痛快,臉也板得繃緊:“王姐那邊來了電話,讓夫人過去散散心,您過了飯點還沒有回來,恰巧蕭先生來了,就送她去鄉下了。”
“我這不是,不是……”看得出張嫂對他的不滿,嚴屹連說了兩個不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在連報紙都出來了,他連撒個善意的謊言都沒有機會。
張嫂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沙發上的報紙,“先生,張嫂不是想管你的家事,但夫人那麼好的人,您應該好好把握,而不是成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
“我沒有和淺淺廝混在一起,隻是她突然昏倒了,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就自己走掉吧?”
“您是一片好心,但別人未必那麼想,您看看這些報道,把夫人貶得一文不值,把您和蘇小姐說成了是一對兒,您讓夫人怎麼想?那些不知情的人怎麼想?”
張嫂是嚴家的老人兒了,在嚴家的時間比嚴屹的歲數還大,她說幾句,嚴屹也隻能聽著,皺眉回道:“我以後盡量注意,至於沉歡,就先讓她去吧,散散心也好。”
林沉歡一路上不時的看看手機,見她再次拿起手機翻了幾下又失望的扔在一旁,蕭風終是忍不住道:“你想回就回個電話吧,何必這麼繃著?”
冷哼一聲,伸手把手機徹底關機:“他都不知道打電話問問我去哪了,是否已經平安到家,我又何必巴巴的給他打電話?”
“你這就是小孩子脾氣,跟他別勁了。”蕭風無奈的搖頭,一旁的蕭銘笑了起來:“媽媽還是孩子脾氣,就和我一樣,蕭風爸爸,你以後記得要給媽媽買糖葫蘆吃!”
“小鬼精,那你不給媽媽買糖葫蘆啊?”笑著摸摸他的頭,“外婆家快到了,你困不困?”
“不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閃爍著好奇,“媽媽,鄉下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大牛哥哥家那樣,有好多好多稻田,還有老牛?”
“對啊,不隻有老牛,還有大黃狗,有很多很多城裏見不到的景色和人文……”
蕭風聽她和蕭銘閑聊,眸裏閃過點點笑意,一路平安到達地頭,王秀萍接到電話已經早早在門口張望著,看見他們過來,一邊接行李一邊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風就是雨,這夜裏開車多不安全?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來嗎?”
鄉村的夜晚寧靜空曠,漫天星鬥如碎鑽裝點在天幕上,蕭銘看著有螢火蟲從眼前飛過,頓時驚奇的就要伸手去抓,卻被林沉歡一把抱了回來:“媽,我累了,我想睡覺。”
“好好好,那你去休息吧,房間都已經收拾好了。”王家是兩層小樓,王秀萍給她將東西放好,又抱著蕭銘下了樓,“你好好休息,晚上蕭銘和我睡。”
“阿婆,我想抓螢火蟲,”蕭銘眨巴著眼睛,哪有半點困意,卻被蕭風在頭上蓋了一巴掌,催促道:“今天跑了半晚上,早該睡覺了,明天晚上再抓也不遲。”
“哦,那好吧。”蕭銘撲在王秀萍懷裏就沒再吭聲,愛憐的輕撫著他,“蕭風,我給你收拾間客房出來,今晚上你就在這邊睡吧,跑來跑去等會兒天就該亮了。”
“那就麻煩王姨了。”蕭風也沒矯情,微笑著應下,跨出大門深吸了口氣,鄉裏的夜晚和城市就是不同,沒有那麼多的喧囂和霧霾,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自然。
微眯著眼聽夏夜裏的蛙鳴聲,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夜裏格外刺耳,看了眼是華盛的來電,趕緊接通問道:“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