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缸被一劍劈為兩半,腥臭至極的血水嘩啦啦流出,各種動物的屍體被泡在血水裏爛得發臭,裏麵還夾雜一些我這段時間的排泄物,要說糟糕,天下恐怕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東西了。
我躺在地上,手腳逐漸恢複知覺,被囚禁在缸裏一個多月,忍受了這種非人的折磨,我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和不屈不撓的求生意識。
但也因為被關押太久,致使手腳麻木,站都站不起來,隻能躺在地上讓脈絡血液流通緩緩恢複身體。
此時,一聲雞啼猛然在深山中回蕩,預示著淩晨的來臨。
劍奴臉色一變,看了看天空,隨即道:“天色已明,黃克勇隨時會回來,沒時間了我馬上幫你逼符,向南,我接下來說的口訣你要牢牢記住心裏,不可分神,一旦種符被逼出,你要立即將我傳授給你的南海口訣融會貫通,我會抓住種符壓進你的天靈蓋內,讓種符和南海修煉口訣相結合,此過程萬分痛楚,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緩緩的將稍微能動的軀體撐起,然後盤膝坐下,鄭重道:“來吧,死都不怕,我還怕這點痛楚嗎?”
劍奴凝重點頭,隨即走到我的身後,右手伸開成掌砰的一聲按在我的頭頂天靈蓋上,隨即嘴裏緩緩吐出一段口訣。
“南海一脈,內外兼修,重內而輕外,重外而輕內,兩者不可得,需內外共輔,以血引脈,融貫四肢百骸,凝聚丹田小練周天,大練周天,呼吸吐納分類不同,三吐三吸三吐一吸,或三吸一吐三吸二吐三吸三吐以此吸納…………”
劍奴所念的這段口訣大約有一百五十字左右,十分拗口,念起來跟念繞口令似的,而且很多字眼生澀無比。
她說這是南海一脈的內修總綱,沒有此口訣內修內體,就算逼出種符傳承我也壓製不住種符的威力,很有可能還會被種符反吞噬,為今之計隻有叫我牢牢記住這段口訣,她再以南海一脈的內修幫我壓製種符然後將種符打進我的天靈蓋暫時壓製,日後等我慢慢領悟。
我的記性還不錯,加上這段話我暫時也不需要理解其中含義,隻需要生生的死記硬背記住就行,如果不記住這段話日後必定會被種符吞噬,所以當劍奴念第七遍的時候我已經將這段口訣記住了。
然後就在此時,劍奴突然冷喝一聲:“來了!”
話音落下,頓時我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從我的頭頂衝下去,隨著筋脈的運轉一直衝到了胸口,然後這股力量在胸口繞了三圈最後停在心髒這個位置。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強烈的劇痛,撕心裂肺的劇痛,心髒在這一刻砰砰砰跳動,速度之快竟然比平常人跳動的速度增加了兩倍之多。
我強忍劇痛,牙齒都咬進了嘴唇裏,鮮血流出,但不敢痛嚎出聲,擔心破壞或者打亂了劍奴逼符,隻能強念口訣,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騖,霎時間,那段口訣如雷鳴大鍾轟在我的腦海裏麵,似烙印一般在腦海裏不斷旋轉。
此時此刻心髒的跳動速度越來越快,竟然超出了普通人難以承受的負荷以普通人三倍的速度進行跳動,我能感覺到全身都被撕裂一般,心髒似乎要跳出胸腔外,那種痛苦的感覺筆墨難續,令人難以忍受。
“最後時刻,向南你要忍住!”
劍奴猛然大喝一聲,五指壓住天靈蓋再次用力,頓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加倍襲來,心髒的跳動越來越猛烈,我幾乎能感覺到隨時隨地心髒都要跳出我的身體,而此時,另一種感覺卻又猛然襲來。
懵懵懂懂,好似有另外一樣東西正在我的體內與心髒分離,如刀割一般,我再也忍受不住,張口狂嚎一聲,聲音震蕩在深山之中,將早起的鳥兒驚飛,回蕩不絕。
砰!
一聲悶響,我隻感覺胸口似乎破了一條縫,沉悶的感覺一瞬間就一掃而空,心髒的劇烈跳動也在此刻恢複了正常,好似人不能呼吸,但卻在胸口破了一條縫,空氣順著這條縫衝進去,霎時間精神百倍!
我疲憊的睜眼一看,隻見一道嬰兒巴掌大小的透明符紙閃動著光輝漂浮在我的眼前,難道這就是黃克勇夢寐以求的種符傳承?
還沒等我仔細觀看,這道透明符紙似有意識一般猛然就要朝著山林外衝飛而出,我心下大急,眼看種符就要飛出,關鍵時刻,劍奴猛然揚起右手一把將正要逃走的種符抓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