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隻是個孩子,這些日子幫著歐陽月對付皇後等人,就算他比一般孩子聰明堅強,但對於孩子來說還是嚴酷的多了,或者說百裏宿也早在不知不覺間認定了百裏辰這個父親遠非他想的隻是借種而已的角色,如何能不思念擔憂。
“是是是,是父王的錯,父王以後不會這樣了。”抱著百裏宿,百裏辰笑的有些傻,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笑的十分滿足,不伭多苦回到家裏能看到妻子與兒子如此關心擔憂,他覺得一切也都值得了。
洗漱結束後,一家三口坐著用過早膳後,百裏辰讓冬雪帶著百裏宿去休息,夫妻兩個便坐下來說話,歐陽月先是將近段時間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百裏辰聽到百裏宿在皇宮裏嚇的皇後摔倒,又弄那麼蟲子鬧的天昏地暗,最後更是讓皇後逼於無奈求著他離開的事情時,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兒子,幹的好,就是應該這麼對付那老巫婆,做的太對了!”
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坐著直拍大腿,讓歐陽月都忍不住有些同情皇後的,然後接下來的事情,百裏辰卻是聽的雙眉倒堅,冷言道:“三皇兄總算是下定決心了,不然那孫夢兒我回來也定要她不得好死,皇後太後,哼!”
“你那裏……”歐陽月拉著百裏辰的手問道,以安撫他的怒意。
百裏辰笑道:“自然是辦妥了,不然我為何不早些回來,讓你與宿兒如此擔心,我也是怕走露了消息,這次回來,必要給她們一個迎頭痛擊。”
歐陽月嘴角勾了勾笑道:“隻怕是不會這麼簡單啊。”
“沒有殺絕了,也定會打痛了其肋,這一回不讓她們損失慘重怎麼行!”
歐陽月靠著百裏辰,應了一聲,是啊,現在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百裏辰算了時間,然後在差不多下早朝的時間,帶著歐陽月與百裏宿來到皇宮,這一路上坐著辰王府的馬車,外麵時不時有議論的聲音,當然說什麼的都有,用著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著,其中不無感慨歐陽月慷慨大方,也有些犯酸幸災樂禍指著百裏辰一死辰王府無人等的留言,這一切都沒影響到在馬車裏的一家三口,三人喝著小茶,說著話沒多久便到了皇宮,拿著辰王府的令牌進了皇宮,直到求見明賢帝的時候,皇宮眾人震驚了,辰王回來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死了嗎?!
這是人是鬼啊!
正在批改奏折的明賢帝這一回也沒拿喬,直接放下奏折便傳旨,看著百裏辰從容淡定的走進來,歐陽月笑顏如花,還有百裏宿揚著可愛的蘋果臉,明賢帝頭腦裏還有一絲錯覺。
然而下一刻卻是無比憤怒,抓著旁邊的硯台直接扔向百裏辰,一點也不在乎那是他這麼多年珍藏,怒道:“混帳東西,沒死怎麼不傳個消息回來,你真該死外麵去了,回來還讓朕生氣。”
“砰”那硯台直接摔在百裏辰腳下碎了幾塊。
百裏辰卻是一臉無辜:“回父皇,兒臣也想早些回遞消息,省得讓妻兒跟著受累了,不過這也沒辦法,一是兒臣當時受了重傷實在無能為力,二也是受了重傷還要被人追殺兒臣總得先保住命不是,這一來二去時間不就拖久了了,再說這消息若真遞出來,兒臣也怕自己更沒活路了。”
明賢帝額頭跳動:“你的意思是給朕傳消息還更危險了。”
百裏辰無奈搖頭:“兒臣回京途中還遭遇了幾次追殺,這偽裝都不成,兒臣也不敢冒險了,不然也沒命站在父皇麵前讓您罵啊。”
“真是膽大包天,朕的兒子竟然敢有人動了歪心思,好,好的很!”明賢帝麵上冷沉,說出的話都陰森森的,福順在旁邊小心看著不敢說話。
百裏辰撇撇嘴,心中還道,你說不定就是最想我死的一個,現在倒是裝成這樣子了。
“你平安回來就好了,這段時間明月和宿兒吃了不少苦,你要好好安慰安慰,下去吧。”明賢帝氣過後,聲音平緩了幾分,隻是那眸子卻是深沉了許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百裏辰卻是笑道:“父皇,你不想聽兒臣調查的結果了嗎?”
“白雲觀的事?那靈雲道士已經出關了,你還查到什麼可用的。”明賢帝對道觀感觀並沒有多好,在人前還裝裝,在私下裏能叫靈雲道士都算是禮貌了。
“自然是發現點事情,不過更讓兒臣震驚的卻是多年前一樁冤案!”百裏辰眸子一閃道。
“你自己受了傷,還有心情管別的了,說吧,又是什麼冤假錯案了。”以百裏辰的性子,讓他管閑事的事情確實也不多,可能也隻是個順便,明賢帝本不在意,但是百裏辰接下來的話,卻差點直接讓他從椅子上跳下來:“事關多年前,大周第一將軍軒轅虎被人故意設陷殘死一事。”
“故意設陷,什麼意思?”明賢帝一驚。
百裏辰嘴角掛著冷笑:“兒臣的意思是,當初軒轅虎將軍的死,根本不是災民爆亂踩踏而死那麼簡單,當初雖然處辦了幾個激進的爆民,但那隻是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到現在還逍遙法外,而且就在這皇宮之中。而當年的軒轅虎可是大周的頂梁祖,是皇爺爺手中第一實權,有著軒轅將軍在不論邊關與朝中都無人敢亂來,軒轅虎將軍當年一死,朝中動蕩了許久,就是父皇接下皇位之時甚至還受到了影響,這幕後黑手不但至天下百姓於不顧,至大周朝庭動蕩於不顧,甚至陷害忠良,其心之歹毒,該處以大周朝最殘酷的刑法!”
明賢帝渾身一震,福順都驚嚇的張大嘴巴,卻見百裏辰麵上的笑更加森冷駭人!
剛出了林州城一百裏的官道上,此時正有一行隊伍,隊伍統一以大周官兵,中間壓送了十餘個囚車,囚車上有男有女一個個麵有菜色,眸子渾濁沒有什麼精神。
那些官兵時不時的掃著四周的環境,見沒有什麼異樣,前麵幾個還聊起天來。
“這一路上倒也頗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京了,咱們哥們也算是交差了。”說話的是幾個騎馬的官兵,一看便是這群人的頭頭。
旁邊還有幾個隨行騎馬的,看衣著也不是普通的官兵,其中一人笑道:“是啊,這一次出行實在太緊了些,我家那幾個還吵呢。”
“要我說你就是太給這些女人臉了,還吵著,男人出去辦事有她們說話的份嗎,再鬧騰直接全都休了趕出府,看她們還敢吵鬧。”那領頭的一臉不認同。
之前說話的頓時被斥的有些臉紅,他也不過是感慨一聲,竟然被鄙視了,這男人的自尊心立即升起,笑罵道:“那是……呃……”
“嗖!”
說時辭,那時快,這人剛一說話,那邊一道飛天之箭快速射來,直接一箭射在了笑罵之人的脖子上,他當場瞪大眼睛,還來不及再說其它的,頓時身子一歪倒下馬車,這群談笑的一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而一回頭,又是兩人中箭,那領頭之人反應也快,立即跳下馬,直接以馬擋身。
“嗖嗖嗖”幾支箭頓時射向馬匹,那馬嘶叫一聲,便重重倒地,頓時砸出一片黃沙來,還有一隻劍差點直接射穿馬肚射向那領頭人的脖子,他差的渾身一僵,卻是大叫出聲:“快,快保護犯人,有人劫囚了!”
這人反映倒是快,隻不這那箭比他叫的更快,一瞬間又是幾箭飛來,前麵一排官兵當下被射殺,接著一群夾帶血腥殺意的黑衣人從官道兩旁突然奔出,手上亂甩,直接將身上插著的爛樹枝葉拍開,顯然剛才這是混淆視聽的法子,讓這些人輕視了。
這些人也不廢話,上來便直接向囚車衝去,一路上阻擋之人全部一劍斃命殺死,官兵這邊一死便是倒下一群,十分的慘。
領頭官兵見狀,麵色大變,再也顧不得躲避,飛身衝上來便要阻止,一瞬間倒也戰了個不分上下,然而隨著官兵不斷被砍死,那黑衣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實力卻不俗,與這些武功不好的官兵相比,卻是以一敵五甚至敵十。
“快,阻止他們!”領頭官兵大怒。
“噗!”下一刻他肩膀被刺入一劍,當下捂著肩膀倒地,而那些官兵更是不濟,被人砍傷了大半,這些黑衣人直接圍向囚車,衝著裏麵便是致命一劍,卻不放心,劍劍致命,每人身上都要捅個十幾刀才會罷休,裏麵的人不斷呼救,最後卻隻能瞪大眼睛慘死。
其中一個黑衣人靠近最前麵的囚車,伸手在那人鼻間試了試,向臉那裏摸去,手還沒觸到突然前麵奔過來一行隊伍,各個身騎快馬奔來,這些黑衣人一驚:“快退。”
黑衣人行速極快,一個個飛奔向逃竄,等前麵的騎隊趕來時,看到的就是血流成河,死傷慘重的隊伍,尤其是囚車裏的十餘人,各個死絕,無一人生還,麵色大變。
“大……大人……一群黑衣人突然衝過來,我們不是對手啊。”
奔至來的騎隊顯然官職更高一層,見狀麵色陰沉:“先回京,你們的事回京再談。”
車隊重新整頓,回去的一路上更加的小心,便連囚車裏死去的囚犯也一並帶走,雖然已死倒也是這些人開罪的條件。
這條種不時有血腥味飄起,濃鬱的讓人皺眉,因為這是一片石沙路,兩側矮叢不算多,是以一個坡形向上的,越往上樹林越密集,此時上坡處突然動了一記,傳出淡淡的聲音:“看到了,這就是他們的手段,你在他們眼中已是一個死人了。”那聲音十分冷淡,甚至還帶著深深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