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躲在巫閣之內,天下皆知,巫閣內密室暗道無數。當年巫閣閣主顧虞,不僅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名揚天下,他對陣法的研究,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然後呢?”對於段澤所說之事,陸傳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怏怏的看著段澤,等著他把話說完,不輕不重的問一句。
倒是讓段澤惹了慌,跟在陸傳身邊多年,段澤知道,陸傳最不喜歡人家多言。更是一些無用的廢話,不敢再繼續,段澤長話短說,
“巫閣盡管被燒,但裏頭的密室,沒有巫閣中人帶路,我們也進不去。”
“嗬!”這結果一出,段澤前麵所說的那些,在陸傳心中,全部成了一堆可有可無的廢話。
懶懶的斜過段澤一眼後,陸傳眼裏的眸光晦暗未明,讓人看的不是很分明。唯有他的聲音,像從深水寒潭裏頭撈出來的石頭一樣,冰冷的近乎不近人情,
“朕從來隻看結果,不問過程。既然你們做不好此事,就下去……”
“陛下。”自知若讓陸傳說出懲罰,他們這班人定然是沒有生路,硬著頭皮,段澤打斷了陸傳的話,
“當日莫離淵也在雲縷城,如今他返回京中。想必是來給晉宣王夫妻報信來了。隻要跟著晉宣王妃,我們一樣能夠進入巫閣。”
“嗯……”段澤此言,果然讓陸傳眼底的殺意稍微一滯。沉默半晌後,再看向段澤時,陸傳的目光柔和不少,
“顧念白,巫閣。”似有若無的喃喃幾句後,陸傳眼底精光乍現,鼻端哼出的冷意一樣,一巴掌拍到案上,
“好,那你們就跟著顧念白他們吧。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若是有機會,格殺勿論。”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陸傳拿起藏在抽屜裏的令牌,用力一甩,扔到段澤的跟前。
撿起掉在地上的令牌,段澤仔細看一眼後,臉色駭然大變,
“陛下,您要向晉宣王爺下格殺令麼。陛下,難道您忘了,當年……”
“住口!”在陸傳所以的認知裏,最讓他痛恨的,就是當年。眼看著段澤就要將往事提起,陸傳震怒的臉上都爆起青筋,惡狠狠的盯著段澤。
被陸傳的眼神嚇著,段澤不敢再去反駁陸傳的命令。抬起的頭,再次磕到地上,領命退出禦書房的大門。
夜色,似乎更加的寂靜了。
安靜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危險。
仿佛不安正滲在茫茫的夜色裏,一步一步的逼近著晉宣王府。
坐在床沿邊上,顧念白正在折疊著自己跟陸離的衣物。顧即墨趴在一旁,緊緊的盯著顧念白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並不開口。
忽爾聽著簇簇的腳步聲進來,顧即墨輕手輕腳的跑出去,看見已經走入門口的陸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父王,母妃在折衣服呢。”
看著顧即墨的小心翼翼的模樣,陸離一頭的霧水,不解的走過去,
“母妃在折疊衣服,你為何這副小心的模樣。”
仍然不敢大聲說話,顧即墨攀上陸離的脖子,唇貼到他耳邊,
“母妃似乎不開心。”
聽到顧即墨如是說,陸離瞬間會意,盯著顧即墨,
“是不是你又惹母妃生氣了?”
麵臨著陸離突如其來的問話,顧即墨表示非常冤枉,撇了撇唇,悶悶的看著陸離,
“不是我,我都在這兒貓了半天了,母妃都不帶搭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