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者的,一般都是人精。不是人精,當不了記者!
雖然胡茜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夏青,但是憑借她多年工作的直覺,感覺到對方一定是有背景的。否則,一個實習醫生,怎麼會在醫院正規的醫生麵前如此的肆無忌憚,不懂禮數?
更重要的是王文的態度,從一開始,王文對這個實習生就不聞不問,除了剛進來的時候,質問她們兩個為什麼擅自進入他的辦公室之後,就沒有在說什麼,獨自的走到床邊插花。是喜歡插花嗎?胡茜覺得未必。因為她來王文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辦公桌上的那盆仙人球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植物存在,就更不要說鮮花了。那個先前靜靜的放在櫃子上麵的花瓶,如果不是今天王文把它從櫃子上麵拿下來,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去注意。
由此可見,王文對這個實習生的態度是放縱的。雖然胡茜也知道,這裏麵多多少少有王文借這個實習生來對付她的成分在裏麵,但是醫生在實習生麵前的權威是不容挑戰的。一個剛來醫院不到一周的實習生,就能夠在醫生的辦公室裏麵大呼小叫,並且即使在知道記者要對醫生進行參訪的情況下還不走,這種現象顯然是不正常的。如果沒有一點兒背景的實習生,誰敢這麼做?
胡茜微微的眯著眼睛,自習的觀察著坐在她不遠處的實習生。此時的女實習生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采訪工作,而是興致勃勃的睜大著雙眼,看著記者和學長。
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和看好戲的姿態,隻有在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的身上才會出現。
胡茜並不覺得有錢人能讓王文放低姿態,看來是官二代了。胡茜以她多年的經驗,在心裏麵對這個女實習生下了結論!
既然是官二代,那麼她的父母到底是多大的官呢?院裏麵的?局裏麵的?還是市裏麵的?
看來今天的采訪是進行不下去了。胡茜的心裏想到。有這樣一個官二代的存在,不管她的父母是院裏麵的,局裏麵的,還是市裏麵的,對采訪都會有影響。特別是對王文來說,如果他回答的不好,或者說了一些多餘的話,被這個官二代回家說了出去,那對王文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胡茜確實想讓王文難堪,也想讓王文在她麵前低頭。但是,她想憑借自己的本事,來越過王文這個坎兒。借刀殺人的事情,她不屑去做。因為那樣就證明不了她的專業水平了。何況她跟王文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想因為一個參訪,毀了對方的前途。怎麼說,對方也也是她的同學方秀麗的朋友!到時候,她也無法向同學交代。
想到這裏,胡茜也就不打算繼續對王文進行采訪了。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她會放過對方。如果就這麼走了,先前吃飯的時候,豈不是白白被對方欺負了?她可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女人!
“王文,我突然想到下午還有一些事情,應該走了。”胡茜對站在床邊的王文說道。
“是嗎?那就不送了,歡迎再來!”王文聽見後說道,這次的他,沒有再繼續裝聾作啞。對他來說,對付夏青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很容易,可是對付胡茜卻很難。如果王文使詐,他有信心把夏青騙出辦公室,但他卻沒信心把胡茜騙出辦公室,畢竟對方曾經為了采訪他,在他的辦公室裏麵待過一夜!而現在,胡茜主動提出要走,這對王文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隻要胡茜走了,對付夏青就非常輕鬆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給我了?”胡茜看著王文說道。
“什麼東西?”王文回過頭,看著對方問道,接著他揚了揚手中的花,對胡茜說道,“你是說這個嘛?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一束!”當然,給胡茜花,也是有選擇的。蘇涵的花,不能給。劉豔嬌的花,也不能給。那剩下能給胡茜的,隻有在文化宮裏麵那個旗袍美女獻給他的花了。
“我說的不是花的事!”胡茜說道,她懷疑王文是故意轉移話題,沒話找話的。“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你忘記在我們先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你答應我,把你寫的稿子拿給我看的事情了嗎?”
王文聽見後一怔,過去這麼長時間,而且對方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要采訪他,王文還以為胡茜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呢。現在都要走了,竟然還想著,看來這個女人還沒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