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做個丫鬟又何妨(1 / 1)

殘月未墜,曉山凝翠。湖上的春風,吹得人心魂醉。

蘇輕清一身素衣立在假山綠湖旁,淡淡的月光籠罩出濃濃的鄉愁。轉眼已是半個月,雖說是父母都不在了,但那片名為共和國的土地思念的那般深切。縱使樂天派、性格堅強的她也忍不住滴下兩滴清淚。

從丫鬟口中套出真相,沒想到是不知則以,一知驚人。她已不是完好身,還莫名其妙的背了‘下藥’的“光榮稱號”。

十八歲,本是花期雨季。她連浮萍都算不上,除了靈魂,什麼都沒有了。幸好,還有靈魂!蘇輕清帶淚的小臉仰望著星星退去,隻留殘月的夜空,堅韌一笑。

這副模樣落在不遠處,隱在暗中的沈玄墨眼裏。不用說,沈玄墨火大的很。調查了十幾天,仍舊不知這女子是誰派來的。連她如何進的王府,都無從得知。她倒好,半夜還有心情出來賞景。沈玄墨足尖輕點,飛身而躍,悄無聲息的落在蘇輕清身側。

近到身前,才發現她滿臉的淚痕,沈玄墨嗜血的眸稍微暗了點。隨即,又低咒了聲,該死的、他同情什麼!

聽到低咒聲,蘇輕清一驚,轉過身看向來人。看清後,也顧不得什麼,拔腿就跑。原以為再見麵時,失身之痛不會那麼在意。等到見麵時,那份痛,依舊刻骨銘心,分恨不能殺了眼前人。

沈玄墨伸手就抓,這女人半月不見,還這麼的不怕死。見了他就跑,當他是豺狼惡豹嗎?

“你放開我!”蘇輕清哇哇大叫,秀發被抓住,發根扯痛頭皮,令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沈玄墨哪肯放手,惡狠狠的磨牙:“明天開始去膳房做事,王府可不養閑人。”

“那你可以放手了。”蘇輕清半個月沒剪的指甲正好派上用場,毫無忌憚的劃上沈玄墨的手。

沈玄墨雖然沒多大痛,再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這才放開手。

冷眼瞧著蘇輕清跑開的身影,越來越不能冷靜了。冷靜如他,何曾破了表麵功夫?

望著一池秋水,沈玄墨一雙黑瞳比水還深。

——第二日

蘇輕清還賴在被窩裏,弈蝶直接掀了被窩。蘇輕清睡眼惺忪、不明所以。

“丫鬟一般這個時辰起床。”弈蝶小臉是冷若冰霜的,與前些天的和善判若兩人。

“弈蝶,你怎麼了?”

“前些天,你是主子。現在,隻是膳堂的粗使丫鬟。”語畢,直接轉身走人。

靠!頗有起床氣的蘇輕清怒了。還真是心無城府,無法穿越深宮後院,連丫鬟都是這樣。怒歸怒,現在寄人籬下,該守的規矩還得守。乖乖起床,想洗把臉,無奈日子不如從前,沒人端來洗臉水。拿了鹽巴,奔到湖邊,自行解決。這水夠清,不擔心什麼吸血蟲的。

匆匆梳洗完,在弈蝶的白眼下,換上王府統一的丫鬟服侍。頭發不能自理,直接拿個花繩綁個馬尾。隨後跟著弈蝶去那所謂的膳房。

柒王府的豪華較之京城下,比在眾王侯將府上。徜徉於府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間,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回路轉。建築布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充分體現了皇室輝煌富貴的風範和民間清致素雅的風韻。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

詞窮的蘇輕清隻能套古人的經典描寫,到得膳堂,下巴都快驚掉。原來這些詞句真不假,這王府是盡得其用。

膳堂上書幾個蒼勁的大字:養身之道。

到這,弈蝶走人。她是大丫鬟,如果領著蘇輕清進去,那些個廚子必定會討好蘇輕清。而她要的是……

蘇輕清可不知道弈蝶的小心思,擺起笑容,拎起裙角,跨過門檻。新的一天,就要有新的開始,無論昨夜多麼悲傷難過。給自己一個笑容,世界就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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