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張宇波刻骨銘心的初戀情人,阿稚一直不能接受張宇波當初絕情棄他而去,其實說白了是不能夠原諒張宇波對他純潔愛情的背叛。阿稚就想當初在校園裏被眾師生們公認為純情玉女席慕容愛情詩歌背得渾然忘我的張宇波怎麼能夠做出隻有俗人才會作出的始亂終棄之事。別人不好意思數落她,他阿稚卻有萬般資格指責她,首先張宇波未將愛情進行到底深深地傷害了他純潔的心靈,玷汙了本是在他心中無比美好的初戀;緊接著她又置他苦苦哀求不顧公開拋棄了他極大打擊了他驕傲的自尊;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令他從此性格大變由一品學兼優的優等生淪落為現今從事類似舊社會老鴇角色的夜總會老板,每個華燈眩目的不眠夜都誘逼一些良家女孩腐爛墮落。
阿稚的美美夜總會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夜總會門頭做得招搖囂張,巨大的廣告燈箱裏的半裸美女經常是每隔幾天便一換,據說它不僅集中了本市有名的坐台女,而且還吸引了大批外地坐台小姐,生意做得紅火招搖,大有與傳統倫理價值觀一爭高低之勢。蔣中天曾經帶著張宇波借口公關客戶光臨過它,當張宇波親密地挽著蔣中天的胳膊走進夜總會大門時,正坐在吧台邊的高腳椅上同女調酒師打得火熱的阿稚一眼就看到他們。他瞥了張宇波一眼就將全部視線集中在風度翩翩的蔣中天身上,張宇波還客氣地衝他打著招呼,臉上微笑著,嘴裏說著好久不見,分手多年後的意外重逢竟絲毫不驚喜,平淡得就跟昨天才與他分手似的。阿稚對張宇波說:“給介紹介紹這位大老板吧!”張宇波輕輕笑道:“你幹這行還能沒聽說過中天集團的蔣中天蔣董事長嗎?他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人物哦。”阿稚不置可否地笑著:“那就請入座吧,有什麼需要開口。”張宇波撇了一下嘴角說:“你該不是為蔣老板介紹你們這最有名的小姐黑雪吧?不過最後別當著我的麵,我可是他太太的弟妹,不可能什麼都看不見的。”蔣中天這時動作十分自然地拍拍了臂彎裏張宇波的手,說:“我什麼時候當著你的麵找過小姐,我是從來不與她們那種人深交的,逢場作戲罷了。”張宇波不屑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這話你似乎不應該對我說,應該對王慧說。”蔣中天寬厚地一笑了之,衝阿稚擺擺手示意先進去,阿稚伸手招來領班帶領他們入座,然後就倚在吧台上冷眼打量著他們。他就想張宇波果真是整個人大變,當初為了榮華富貴無情拋棄了他,現在又居然和姐夫公然在公共場所打情罵俏,難道她骨子裏真是一個虛榮浮華的女人,這一點可是阿稚一時難以接受的。以前的張宇波毀掉了他心目中的美好初戀,現在的張宇波又將他心中僅存的一點對美好感情的向往徹底擊得粉碎,阿稚突然間就感到一種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心痛,而這種感受本不是象他這種人所表現的。
張宇波和蔣中天坐在大廳中央位置觀看台上歌手的表演,張宇波隻要是與蔣中天兩人出來娛樂她從不會與他單獨進包間,這一直被蔣中天自嘲為避嫌,張宇波就說像你這種人口碑如此差勁,誰跟你在一起都會傳出緋聞,也幸虧是我心胸開闊不與你斤斤計較,否則蔣中天你就是再在女人堆中遊韌有餘,你也跟我纏不清,我現在是無心與你計較。
蔣中天含著雪茄噴出一口煙圈,慢悠悠說道:“剛才那個李老板似乎與你相識已久,他看你的眼神一直在發直。”張宇波忍不住從鼻孔裏笑了一聲,哼道:“這樣看我的男人還少嗎?按你的邏輯,是不是我與他們每個人都有瓜葛,你也太抬舉我了。”蔣中天說:“你是當事者迷,作為旁觀者,尤其是作為一個深深欣賞你的男人,我在一邊看得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