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望著他,眼裏有些許令譚偉感到熟悉的東西,隻是它們很快便從秦朗的眼中消失了,令譚偉一陣深深地感慨。秦朗沒有回答他,可是他的眼裏有些東西閃了出來,那一刻譚偉幾乎就要讀懂他眼裏的話,可是秦朗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擁著富婆目不斜視地從他眼前走開,留給他的隻是一個放蕩不羈的背影。
譚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那個花紅酒綠的酒會。他出了大廳上了他的采訪車,坐在駕駛座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就趴在方向盤上將頭埋進臂彎裏。突然,他感到耳邊傳來一陣歎息聲,他迅速抬起頭——秦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車窗外,正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譚偉一陣驚喜,雖然對方此時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秦朗的出現分明是告訴他纏繞他多日的疑慮此刻終於要有個說法了。他第一句話就是開口問郝妍的下落,譚偉說郝妍走了,跟任何人都沒有告別,她走得很倉促,令人措手不及,以至於到現在他都無法相信郝妍失蹤了這個事實。
秦朗的眼裏傾時就蒙上了一層猶豫的神情,他近乎是傷心地看著他,慢慢說道:“她走了,她為什麼要走呢?是我逼走她的嗎?我們曾是對方最親近的人,卻又是將對方傷得最痛的人。”
譚偉緊緊地注視著他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會告訴我你是在自甘墮落吧?”
秦朗迅速移開一直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去看別處,許久才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你就當我是在自甘墮落吧!雖然我們都是男人,可是我們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身邊的女人除了郝妍個個都要毀了我,她們都是凶狠的母狼,個個都有令我無法翻身的絕招。而我這輩子隻會愛郝妍一個人,可是那些母狼不會輕易放過我的,郝妍因為我已經受到了太多的傷害,如果我再不離開她,結局我無法想象。”
“難道現在這個結局你就很滿意嗎?”譚偉冷笑道,“郝妍已經失蹤了一個月,你能告訴我她現在究竟是死是活嗎?” 譚偉的話音還未落,秦朗的眼裏就噙滿了淚水,他就像一個軟弱的女人一樣在譚偉的麵前流淚,他說:“我已經做錯事了,後果已經造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去找過郝妍,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過了,可是她是存心要避開我,我根本就找不到她。假如我能夠有一個機會去償還,那麼為了郝妍我可以陪上我的命。可是現在我最心愛的女人生死未卜。所以我要報複,我要讓那些毀了我的女人都遭到報應,郝妍一天沒有消息,她們就一天不得安寧。”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譚偉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你走錯一步還不夠嗎?你難道想將自己逼上絕路嗎?”
秦朗的唇角漾起一絲落寞而又放蕩的笑容:“除了郝妍,我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她們玩弄我時我都替她們一一算好了一筆帳,該是誰的誰也跑不掉,這世界上沒有太過便宜的事情。我也是個男人,她們讓我做不成男人,我也讓她們生不如死。”
譚偉半天沒有發出聲音,他還沒有回味過來秦朗的話,對方已經像陣風般地飄走了,似乎留給了他一些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留下。
葉玫從浴室裏裹著大毛巾出來,秦朗正躺在大床上翹著二郎腿大口地噴著煙圈,葉玫注視著他在梳妝台前坐下,用大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珠。秦朗瞅了她一會兒,吐掉嘴上的香煙,坐正身子拿過她手中的毛巾作出一副柔情蜜意的姿態替她擦幹頭發。葉玫從鏡中打量著他,唇角漾起一絲曖昧的笑容,秦朗一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一邊望著鏡中的她,哼著:“你在笑什麼?”
葉玫閉上眼睛作出一副享受的姿態,慢聲道:“喬伊人打死都想不到你會跟我在一起,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舍得這樣對她?”
“愛我?”秦朗哼著,聲音輕佻表情放蕩,“你們懂什麼叫愛?”
“你什麼意思?”葉玫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盡管秦朗與她現在的關係曖昧,可是這並不說明她與他在一起僅僅是種金錢和肉體的交易,喬伊人那麼風情萬種都會對秦朗動真情,何況現在是秦朗費盡心機討好她。要說她對這個女人們人見人愛的漂亮男人不動心,那是假的。隻是對方在失蹤一段時間後又突然回到這個風花雪月的圈子裏,不僅外表看起來更加成熟有男人味,思想也變得愈加高深,經常是在她親熱時漫不經心地說出一些無情冷酷的話來,令她又氣又急,又恨自己此刻已難以掙脫對身邊這個男人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