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日陽光灑滿了大地,仿佛天公也在一同祝福著這對新人結為夫妻。
在驛站的尚野早早起床,換上了昨日裏剛買的新衣。一件大紅直襟禮服,腰束金黑色雕有麒麟圖案腰帶。上麵掛著於嫣相贈玉佩。黑發豎起用金玉發冠固定,整個人精神抖擻,氣度不凡。再也不是那個頭戴烏紗帽的鄉巴佬了。隨從們也是,身穿玉渡使節官服,畢竟這是兩國通婚,除了新郎外,他們沒有比穿朝貢時的官服更加正式。王首峰也是早早備好馬車,攙扶尚野上轎後,一行人馬前往琉璃塔。
琉璃塔是龍首城最西邊天險峰的最高建築,也是天璽大陸的地標建築。在琉璃塔的塔頂端能看到汪洋大海,當然天險峰更加出名的不光光是琉璃塔,而是天險關,玉水、貞域、玉渡三國要想登上天璽大陸,必將先通過天險關。
“大人你說你娘子,要和你在琉璃塔下成親,也不嫌折騰。”王首峰騎著駿馬,跟隨在尚野的轎旁說道。他覺得於府在龍首城最南邊,成個親全家人奔波到西邊來,這很是奇怪。雖說於家家大業大,在天險峰腳下肯定也會有府邸,但是這家人也太過迷信了吧。成個親真要看著琉璃塔才能鎮住妖風?這理由是否太過牽強。
“首峰,咱們客居異鄉,就隨他們風俗吧。”尚野心中雖有狐疑,但由於他愛於嫣愛的深切,都到這個時候了,凡事都由著她吧。
“對呀,王中郎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其中一個隨從聽到二人對話打趣道。
“去你的。我這是替大人排憂解難呢。”
路上尚野等人因為喜事都是歡聲笑語,哪想著他們現在已經走錯了方向。當隊伍走到天險峰的時候眾人傻了眼。
“大人,大人!”一個走在最前頭的士卒回來稟報。
“怎麼了,為何驚慌,發生了什麼事。”王首峰問道。
“前方沒路了,按照大人的指示,我們前往琉璃塔,現在已經就在天險峰腳下了。我看這山腳並無大宅。再往前走,可就是天險關了!”
“難不成嫣兒是讓我爬上這天險峰?她會在那裏等我?”
“大人,天璽人口中琉璃塔下,意思就是天險峰下。天險峰又名琉璃峰。”
尚野又掏出了昨日於嫣寫給他的信件,綢緞布上確實端正的寫著琉璃塔下,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現在馬上就要接近正午時分,所定的吉時馬上就要到了。尚野二話不說,跳下轎子,摘下了帽子,朝天險峰跑去。
“大人,你要幹什麼。”王首峰追著尚野,全身都跟著顫動。
“嫣兒現在定是考驗我的耐力,我和她有心靈感應,她定是在琉璃塔下等我。”
尚野堅信,這一次同樣是於嫣對他毅力的考驗,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他不想放棄任何希望,隻能勇往直前地爬上這巍峨的高山,如果連高山都征服不了,以何去征服心愛的女人。
龍首城南,於家大宅裏,人群攢動。這於家在龍首城甚至是天璽商界那是出了名的,所以一聽於家獨女結婚,眾人紛紛而至。整個被紅色與喜氣覆蓋的院子,擺滿了酒席,門口吹著熱鬧的嗩呐。
“新郎官來了,新郎官來了。”管家依舊站在街頭,遠遠地看到於老爺派去天來驛站的接親隊,剛露出隊頭。興奮地叫喊著。小孩子聽到了這叫喊聲,也學著管家,邊跑邊喊
“嫣兒姐姐的新郎官來了。嫣兒姐姐的新郎官來了。”
這一傳十,十傳百,隊伍剛在街角露了頭,屋裏屋外的人就都知道了。
於嫣頭遮蓋頭。雙手握拳放在腿上,緊張地坐在了自己的房中。她身披彩鳳,頭掛雕花銀飾,腳踏金花紅色鍛靴。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麵色輕微範粉,紅唇淡抹,包含滿湖清水的雙眸上,兩道細眉。今日的她比哪一日都要分外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