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想來,西越人實在是陰險毒辣至極!”雷將軍想到作為戰俘的經曆,不覺義憤填膺,悔恨交加,“可恨那個時候,我們還看不懂他們的陰謀,直到回到邊關第二日,兄弟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發病,直至一一死去,末將才明白他們的陰謀。唉!若然知道我們竟中了他們的計,末將與六百兄弟寧願身死異國,也不願將疫病帶回邊關,造成如今的後果啊!”
“他們是如何讓你們染上疫病的?”軒轅夢兒問道。
“我們被擒到西越之後,被集中關押在一個地方。後來,那個地方送進來了十多名病懨懨的西越死囚。他們之中,不時有一兩個人死去。可是即使他們死掉了,甚至開始發臭多日,也沒人來將他們抬走。因此,我們便不得不一直跟那些病人與死屍住在一起,雖然環境惡劣,我們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原來,竟是他們的陰謀詭計啊!”
說起當日的遭遇,雷屹將軍痛心不已。
“可知這樣的安排,是誰人作出的麼?”軒轅夢兒又問。
“這個,末將倒是不知。隻是,關押處置東昊戰俘之事,聽說一直是聽命於那個西越太師的安排。”雷將軍道。
“果然如此!”軒轅夢兒不禁冷笑起來。
據她此前的猜測,如此卑劣陰險的計謀,除了西越太師趙應炎,淩漠雲與淩漠風是斷不會想得出來的。
看著雷將軍雖充滿義憤卻全是病色的臉,她走上前道:“請雷將軍伸出手來,待我為你把脈診治。”
“長公主萬萬不可!”雷將軍連忙恭敬拒絕道,“末將染上這疫病,感覺來勢極是凶猛,末將自感已是活不長了。長公主既然沒有患上疫病,萬不可因為要替末將把脈而染了病,否則,末將死難瞑目啊!”
“你放心吧!”軒轅夢兒努力地淡淡一笑。今日在“死營”看到了太多病死的將士,她已經很難笑出來了,“我過來這一路上,已為不少患病將士把過脈了,如今也不怕多雷將軍一個。我如今初步斷定,此次疫病是來自西越的‘瘴疫’。可是一路上望聞問切,把脈看下來,各人脈象又似略有不同。因此,我還須多為病患們把脈幾次,以確定心中猜測。”
“原來如此。長公主以身犯險,為我們診察疫病,實在是東昊將士之福,將士們惟有感恩不盡!隻是,還請長公主保重鳳體……”雷將軍望著眼前不惜以尊貴之軀冒險為他們治病的無憂長公主,既是感動又是憂心。
“我說過,你們不必擔心。”軒轅夢兒故作輕鬆,“我是一名醫者,怎麼可能讓自己也染上疫病?你且配合我把脈診治便好!”
“末將遵命。”雷將軍信以為真,連忙伸出一手,置於座榻扶手之上,“有勞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