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坐於紅衫木飯桌的主位,這張飯桌是前天大姐沉魚新買的,八角桌,大氣的不得了。
小丫頭羞花則在將臣的要求下,坐在將臣的旁凳,想吃什麼菜,隻需呶呶嘴,小丫頭就會夾到他碗裏或嘴裏。
“公子,這個魚湯是三姐做得,你嚐嚐味道。”
小丫頭捏著個勺,舀了勺魚湯,送到嘴邊。
將臣“嗖”的一聲,魚湯入肚,咂吧了嘴皮子讚道:“嗯!不差,味道鮮美不腥。”
笑著誇獎三姐閉月,道:“沒想到小月月燒魚的手藝這麼好。”
“都是和大姐學的。”閉月放下筷子道:“公子喜歡吃,以後我就多燒給你吃。”
將臣扯著嘴點點頭,瞅見湯碗中的那兩條灰『色』的熟魚,忽然咦道:“這兩條魚怎麼好像看上去有點眼熟?”
“魚的樣子不都是一樣的嘛?”羞花奇怪道。
“不對。”將臣微微皺眉:“怎麼看上去好像瑪德養的那兩條寶貝魚兒?是誰買回來的?”
他看了看四姐妹,四姐妹都一副茫然的表情,閉月說道:“不是我買的,我進廚房的時候,看到水缸裏有兩條魚,就拿來燒了。”
“糟……糕!”
將臣喏喏,四姐妹隨著他的目光同時朝大廳外望去,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自大廳外響徹整座鐵血侯府;
“魚魚兒……瑪德的魚魚兒……”
……
……
次日,瑪德蹲在廚房的階梯角,目下是一小坨已幹的魚鱗。
閉月雙手藏於背後,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旁,突然楊臂將手中的透明水袋放到瑪德麵前,水袋裏有兩條歡暢甩著魚尾的灰『色』小魚,故作見證驚喜的聲音:“當當當當……瑪德,你看,這是什麼?”
瑪德一言不發,扁著嘴,頭都沒抬一下。
閉月強忍氣惱之『色』,擰擰眉,又鬆展,歡音道:“瑪德你看,這是你的小魚兒,它們沒死!”
瑪德一言不發。
閉月接著道:“瑪德,大姐今天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烤鴨,你要不要吃?”
瑪德蠕蠕香腸唇,仍舊一言不發。
“瑪德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我也不知道那兩條魚是你的,大不了是兩條魚,你有必要這麼的得理不饒人嘛?”
瑪德弱弱的眼,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結巴道:“你……是,凶凶手。”
聞言,閉月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將透明水袋摔在他的目下,大聲道:“好,我就是凶手,要不是公子和大姐你以為我願意來低聲下氣的求你原諒?你就守著這兩條臭魚,做一輩子的啞巴吧!”
言罷,閉月氣惱的地轉身,水靈靈的眸子氣得泛起水霧,也不顧其她三位姐妹的慰言,急衝衝地一溜子跑出了鐵血侯府。
“……公子。”小丫頭羞花看著跑遠的三姐,又瞧了瞧蹲在那兒的瑪德,小臉急的通紅。
“你們三個去看好閉月,我來勸勸瑪德。”將臣說罷,三姐妹趕忙去追上閉月。
將臣慢慢走到瑪德的身畔,主仆倆皆一言不發,一個靜靜地站著,一個靜靜地蹲著。
一個人的沉默,可以是孤獨,兩個人的沉默,就會變得壓抑,須臾過後,瑪德終於抬起腦袋,音容委屈道:“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