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集賢館聲名遠播,入館之人的身份也不僅僅局限於天下學子。
甚至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外地人,能在集賢館論學小有名氣的人,無不是學富五車,這樣的人來日參加科舉,必定是榜上有名。
因而,不少貴人都出入集賢館或招賢納士,或好意結交。
應元搖著扇子,一派風.流地笑道。
“我帶著家中侍從前來觀學。”
書童聞言,麵上越發恭敬了幾分,好生將人引了進去,登上樓梯走到二樓看台上。
“貴人自便,小的告退。”
應元笑著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定銀元寶擱在桌上,緩言道。
“勞你引路,拿著下去喝碗茶吧。”
書童在集賢館待了許些年,往常也有貴客興致高了便會搭賞些碎銀子,出手便是五十兩元寶,這樣大方的貴人他還是頭一回見。
五十兩,足頂得上他幹兩年的工錢了。
書童領了賞錢,千恩萬謝地說了幾句吉祥話,適才興高采烈地退下。
王寧錦雙手規矩地擱在兩側,規矩地站在應元身後,目光則是悄悄四下打量起來。
二樓是看台,由上好的黃花梨擋板隔出一個一個單獨的小間兒。
論學的士子們都在一樓,各自坐在自個兒幾案前頭。
發言前舉筆示意,拿著自個兒寫好的宣紙理清思路,侃侃而談。
今兒個的討論的是何為君子,何為小人,下方士子你一言我一語,辯得熱火朝天。
王寧錦居高臨下地望著正站起身子,談吐不凡的士子。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由此可見展兄所言親而為友者,是為君子,疏而不語者,是為小人,此言偏頗,不足為證。”
“明兄所言雖有道理,但亦不盡然……”
聽著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的議論聲,王寧錦甚感頭疼。
半晌,覷見牆壁上吊掛著的木牌,王寧錦眸光閃了閃,傾身上前在應元耳邊說了句什麼,便見應元招手喚來二樓靜候的書童。
書童神色殷切,方才小桂拿了足足五十兩的賞錢,他可都巴巴兒地看在眼裏。
好容易見貴人伸手招呼,忙搶步趕上前來。
“這位貴人有何吩咐?”孫胡熱切地開口。
應元伸手指了指牆壁上的木牌,緩言道。
“今兒個可有人出過題了?”
孫胡搖頭:“不曾,隻是各位士子自行切磋罷了。”
集賢館有規矩,集賢館每日可由觀學者自行出題,由館內士子辯論作答,獲勝者可得紋銀百兩,由出題人交付給集賢館,集賢館交予勝者,每日集賢館隻接一題。
題目書於木牌,懸於牆壁之上。
王寧錦方才看見牆壁上整齊排列的木牌,方才想起集賢館還有這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