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錦心下嗤笑。
得，如今她們倆的角色倒是調過來了。
秦書菡苦心隱藏了十數年的手段一朝高破，自是恨不能將王寧錦給掐死。
王寧錦極快地勾了勾唇角。
裝小白蓮麼？誰不會啊！
“秦大姑娘這話兒從何說起啊？”
王寧錦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疑聲道。
秦書菡氣得胸口一堵。
“九姑娘莫與我裝糊塗，若非我有幾分本事自保，單是九姑娘方才堵住我的退路，現下謝三姑娘的金釵怕是已經刮破了我的臉了！”
王寧錦“咦”了一聲。
“我動都未動一下兒，怎麼就擋你的路了？”
秦書菡伸手指著王寧錦腳下站的位置，剛欲開口，便見王寧錦咧嘴一笑往後跳開一步。
“你——！”
秦書菡叫她氣得杏眸倒豎，指著王寧錦的手都有些發抖。
王寧錦蹙眉，臉色亦是不好看起來。
“秦大姑娘，你這人委實太難伺候，我站那兒不行，那我就給你讓開，還不成？左右怎麼你都容不下我，那你將我趕出汴京城去得了！”
王寧姣在一旁看了半晌，瞧著氣得夠嗆的秦書菡，強忍住笑意開口。
“九妹這說的什麼話兒啊，有大伯在，誰能將你趕出汴京城去？”
語畢，笑吟吟地看了秦書菡一眼，道。
“秦大姑娘方才應當是說笑的吧，我九妹年歲輕，往後這樣的玩笑秦大姑娘可不能再開了。”
“八姑娘說得在理，凡事都要講求個證據，若秦大姑娘說九姑娘故意擋你的道兒，便找兩個人證出來。”
趙吟雅亦是出言幫腔，目光柔柔地掃過周遭的一眾姑娘們。
“方才都有誰瞧見了？”
明眼人都聽得出趙吟雅話兒裏頭的意思，這院兒裏僅有謝三姑娘的身份稍稍能同眼前這二位比一比，眼下連謝三姑娘都瞧不上秦書菡，誰還敢替她說話。
眾女連連擺手。
“我是沒瞧見。”
“我也沒瞧見。”
各府的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推搪著。
秦書菡俏臉兒陰沉如水，眸光如刀一般剮著王寧錦。
王寧錦淺笑盈盈，出口的話簡直能將她氣個倒仰。
“秦大姑娘先不忙著與我為難，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對崇文侯府交代吧。若是一個不好，怕是秦大學士都保不下你。”
這話兒明裏是諷刺秦書菡，暗裏卻是在提點謝嘉欣。
果然，王寧錦話落便見謝嘉欣惡狠狠地瞪了秦書菡一眼，甩手朝外走去。
小雀心裏發苦，自認叫秦書菡坑得不淺，恨恨地跺了跺腳，嬌叱道。
“秦大姑娘，我們侯爺和夫人絕不會與你輕易善了的！”
王寧錦睨著地上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凹凸不平，棱角尖銳，上頭的一灘血汙已經叫風給吹幹了。
眸光閃了閃，有些不耐地開口。
“將這兒清掃出來，瞧著怪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