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止是謝側妃的安危,更關係到皇後娘娘與蕭家滿門的清譽,怎麼?謝側妃難不成是想按著真相秘而不宣,借以打壓蕭大人?”
塔娜自小身居高位,平素裏插科打諢胡鬧倒也罷了,若真是較起真兒來,端得是一身兒皇家氣派。
鳳眸微眯,塔娜冷冷地看著謝嘉欣,寒聲道。
“自古不論是哪個皇朝國度,皆有後宮不得幹政的鐵律,謝側妃是想開這個先河還是想做這隻出頭鳥?”
謝嘉欣急火攻心,雙眸一瞪:“一派胡……”
小雀一急,邊暗自使力扯住謝嘉欣的衣袖,邊訕訕笑道。
“太子妃娘娘言重了,這話兒我家側妃娘娘怎麼敢當,不過是牽涉我家娘娘性命,她一時情急罷了。”
聞言,塔娜側目覷了小雀一眼,黛眉一豎。
“你算什麼東西!本宮跟前,有你懲口舌之利的份兒?”
“今兒個本宮便替你主子好好教教你!”
塔娜話音方落,彩雲上前兩步揚起巴掌便朝小雀狠狠地摑了下去。
小雀生得單薄,彩雲手勁兒又大,一巴掌抽得小雀一個趔趄,再抬頭時右半邊臉頰上赫然印著一個猩紅的掌印。
小雀叫彩雲抽得耳朵嗡鳴,嘴角滲出細細的血絲,稍微一動便扯得生疼。
塔娜似乎也叫塔娜給震住了,怔愣半晌,終是咬牙閉口不言。
東宮裏頭前腳兒剛鬧開,蕭皇後便收到了消息。
蕉娥一五一十地將傳信兒說清後,蕭皇後神色猝然陰沉無比。
“那個叫青鸞的宮女是什麼底細,可查清了?”
蕉娥應聲:“三年前擇選入宮,出身貧寒,並無異常,可大理寺才有動靜兒,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大理寺?”
聞言,蕉娥默了片刻,麵色有些僵硬。
“九姑娘曾去探視過蕭娘子,屏退了獄卒,在天牢中停留了約有兩刻。”
蕭皇後蹙眉:“王寧錦?她去做什麼?”
“守門的獄卒說旁的也未聽見,隻是九姑娘自天牢內出來時,小聲嘟囔了一句……”
“去年夏天人都死絕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也不知蕭若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啪!——
蕭皇後手猛地一顫,茶盞應聲落地摔了個四分五裂,這時候蕭皇後卻無暇顧及,隻鐵青著臉瞪著蕉娥,壓著嗓子,沉聲道。
“王寧錦親口所說?!”
蕉娥是蕭皇後身邊的老人了,幹淨的、不幹淨的,但凡是自家娘娘吩咐的,她從無違逆,因著極受蕭皇後看重,有些個不可見光的事兒,蕉娥不說全部知曉,也了解個七八分。
“去年夏天”、“死絕”,本是兩個尋常字眼,可往一起一放,叫人怎麼瞧著都能覺出幾分心驚肉跳來。
便如現在的蕭皇後,便如現在的她自己。
蕉娥壓下突突地心跳,應聲道:“奴婢再三確認過,錯不了。”
“混賬東西!”蕭皇後臉色青白交替,半是怒意,半是驚悸:“吩咐下去,立刻把人處理幹淨!”
蕉娥領命迅速出宮。
不消蕉娥多問,處理的,自然是守著秘辛嘴巴卻不牢靠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