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豔陽高照,烈日當空,大地備受炙烤,在神奇的光合作用下,叢林草木正蹭蹭的往上長個子。
一條大路旁,一個幹瘦的人四仰八叉的橫屍草叢中,旁邊橫置著一根禪杖,身後是濃密的樹林,情形頗有些詭異。偶有過路的行人,看見此情景,以為是江湖仇殺,不禁掩住口鼻,加速通過。半天時間,竟是無人上前過問。
晌午時分,日頭越來越緊,蟬鳴跟鳥叫混在一起,令人聞之愈加乏力。
等等,那屍體居然還能動!嘖嘖,居然還自己坐起來了,莫非還沒死?隻是睡著了?
戒色一覺醒來,費力的轉了下腦袋,卻發現自己躺在大路邊上,渾身上下疼痛難當,烈日刺得眼睛都難睜開,勉強坐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看,路上半天沒個行人,看來這裏人煙稀少啊。
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看看是否完好無損,又找了塊肉多的地方狠勁掐了下——大腿,還有疼痛感,終於確定自己再次有血有肉了,嘿嘿,不再是陰魂了。再世為人,戒色有種想哭的衝動,鼻子抽動的厲害,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
奶奶的,魯和尚你真有種,敢如此對待你戒色爺爺,等著,等小僧有實力了,非將你滅了不可,敢如此戲弄你爺爺我。
對於魯智深如此突兀的便將他踹到這裏,連個心裏準備都沒做好,如此行徑,在戒色看來當真卑鄙,心裏不痛快,嘴上罵咧咧的。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又重生了,雖然是在三國時期,但是又重新生活在人世間了,當真是痛快啊,不知道三國時期的妞張的啥樣?嘖嘖,小僧既然來的就得見識見識,或許還能像項少龍那樣,弄上好幾個。
正欣喜間,忽的發現身旁居然躺著根禪杖,樣子頗為熟悉。不禁一愣,細細思索一番,終於記起這是那花和尚內心慚愧之下贈與自己的禪杖。
仔細的打量一番,估摸著這禪杖頭尾有五尺長,再想想水滸傳裏的描述,模糊記得這禪杖應該有六十二斤重,恩,比一袋米重點,勉強應該能拿的動。
恩,那魯和尚也不是很壞嘛,總算送了小僧件禮物,雖然對小僧來說沒什麼用。
費力的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俯身就去拎禪杖,一拎之下,方知端的是沉重無比,拿起來都費力,別說耍了。使出吃奶的力,勉強扶起禪杖,身子已是毫無力氣,恨不得整個身體都靠在禪杖上。心想,這東西,當拐杖都嫌重,真是雞肋啊。
感受著肚子裏嘰裏咕嚕的叫聲,又被這狠毒的烈日烤著,戒色隻覺口幹舌燥,滿眼發花,四肢無力,兩腿打顫。
奶奶個熊,這是要中暑的節奏啊,不行,得趕緊找個地方避避暑,順帶弄口飯吃啊。
看著眼前這條黃土大道,兩邊都看不到邊際,戒色猶豫著不知該往哪邊走。看看那邊,又瞅瞅這邊,終於,他做了個影響他人生以及整個三國的決定,“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放屁就是他。”嘴裏念念有詞,隨著話語手指不停地變換著方向。就在一句話念完的時候,手指也停下了動作。看著手指的方向,正是右邊,不禁大喜,終於可以上路了。
整了整僧衣,整了整發型(額,貌似沒有),戒色兩手拄著禪杖,向大道右邊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
“阿彌陀佛,請問老丈,前麵還要走多久才能有人家?”戒色見一位老人從後趕來,行色匆匆,忙攔住問道。
他已將走了有半個時辰的路了,卻是一個農戶都沒有,路上也沒碰見一個行人,心裏不免有些著急。這時好不容易碰見個活人,頓時興奮無比。
老人聞言,頓下腳步,轉過頭來,卻見一個光頭年輕人拄著根禪杖眼神無比期待的看著自己,嘴唇幹裂,臉無血色,身上衣服也盡是洞,顯得無比淒涼。
“前方還有裏把路便是宋家村,這位小哥,你不是當地人吧,看你這副打扮應該是走了不少路吧。”老人關切的問道,心中卻不無疑惑,這年輕人頭上無發,古聖賢有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易割棄,莫不是天生無發?(三國時期佛教還未盛行,筆者認為那時的人們對佛教知之甚少。)
“貧僧來自東土...咳咳,”西遊記看多了,差點說順了嘴,想了下,當即糾正道,“貧僧乃並州清涼山人士,緣度至此,今日天氣燥熱,貧僧走了許多路,口幹舌燥,急切想尋戶人家弄點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