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彭’劇烈的爆炸聲在耳邊回旋,不斷地回旋……
“厲睿哲。”
裴琴韻感覺自己的聲音尖到幾乎世界都快被她撕裂,她醒過來,是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四周飄彌著消毒水的味道。
是醫院。
陡地,她掀開了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喊了一聲,‘厲睿哲’,見無人應聲,便急忙跳下了床,光著腳衝出了病房。
意識回籠,她記得在凶險萬分之際 ,厲睿哲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那雙深邃閃爍著亮光的眸,有太多讓她驚懼豈讀不懂的東西。
厲睿哲去了哪兒?
他死了,他是用整具身體護住了她。
他用自己的命換取了她的。
她光著腳丫,一個人靜靜地,瘋狂地,在醫院的長廊中奔跑著,她在尋找著自己的丈夫,那個叫厲睿哲的男人。
可是,他在哪裏?
她與他發生過太多的故事,與他一起經曆了太多的坎坷,曾經,她不止一次問過他,他愛不她?
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厲睿哲從前的話都沒有一句是真心。
他愛她,用他的生命向她訴說全部的答案。
一個人,如果連命都可以舍棄,你說,他愛不愛她呢?
裴琴韻終於懂得了生命的意義,就在她瘋狂地跑在醫院盡頭時,護士攔住了她,並告訴了她一切的真相。
厲睿哲死亡的真相。
不……
她衝著護士又吼又叫,她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陡然間,她的心空了,原來,她也是深愛著他的。
厲睿哲。
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那裏正在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捧著一束鮮花,一身白衣飄飄,她站在了一所新墳前,怔怔地望著墳墓上那幾個皙書字體,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睿哲,我來看你了,希望你在那邊一切安好,寶寶已經三個月了,醫生說成形了……”
說到這兒,語氣有些哽咽。
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現實,厲睿哲逝世的現實。
然而,她必須要麵對,許多時候,她想到了死,但是,如果真那樣做了,她去九泉之下見到了他,她該怎麼給他說,她的命,可是用他的命換來的。
盡管心如刀割,她也不能放棄,她沒權利放棄自己的生命。
“阿哲,我會帶著寶寶,把你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阿哲,格桑花又開了,很漂亮的,咱們在一起的時,我從未說過一句,今天,我將心底的秘密的告訴你,其實,我愛你,已經好多好多年了,阿哲,但願,你在那邊一切安好。”
她在陽明山頂坐了幾個小時,最後,在依依不舍中,終於慢慢挪著步伐下山去。
而她剛下山,一抹輪椅不知從哪個角落甩了出來,後麵跟著好幾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神情嚴肅。
輪椅上的男子,麵色陰鬱,凝重,望著遠去的那抹纖細的身影,眼神灰暗,視線垂落在了新壘起的新墳上,尤其是目光落定在了那幾個大字時,嘴唇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痕。
剛才,他躲在大樹後,聽到了她的表白,她愛他,那是以前,或許是前生。
可是,現在,他這個樣子,不止殘疾,還毀了容,她會再愛他嗎?
“總載,飛機起飛的時間到點了,該上路了。”
黑衣人畢恭畢敬地報備。
微頜了頜首。
他被移上了盤山公路左側停靠的一輛黑色豪車,豪車飛速駛向的方向是城市的某機。
裴琴韻
好好照顧我兒子,不久後,我會回來,重新再娶你一次,這一次,連帶著我兒子一並娶了。
裴琴韻,厲睿哲,愛你一生一世,來生來世……
厲睿哲去了美國,找了最好的醫生美容,而裴琴韻呢,是不是在癡癡地等候著奇跡出現呢?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