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琛不自然的神色,還有那個陳大夫看我時不尋常的目光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我覺得有什麼東西錯了,可我卻始終無法抓住究竟是什麼錯了。
心口的位置有些癢,我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一條疤。疤?我身上怎麼會有這東西?我想了好一會什麼也沒想到,而門這時被推了開……
“沒什麼大事,大夫說你可以出院了!”蘇墨琛道,他沒有看我,可我卻看到他的眼圈有些發紅。
“唉!”我歎了口氣,伸手扳過他的臉,“不就是這次去不了日本了麼?一輩子還久,我們有的是時間!”
蘇墨琛擠出一個苦笑,點了點頭,“是啊,我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
我和蘇墨琛回家了,搬進了一個滿是法式家具的小區居民樓四層,家裏還有一隻極其勢利眼的哈士奇,蘇墨琛叫它刺兒球。為什麼說它勢利眼呢?因為它總是區別對待我和蘇墨琛,至於怎麼個區別法,不提也罷!還有,蘇墨琛老是義正言辭的對我動手動腳,就像是在學校裏那會一樣肆無忌憚的揩油。
我被他惹煩了,一腳將他踹出去,他捂著屁股很沒有形象的滿屋子裏蹦,“曹阿瞞,你謀殺親夫麼?”
我翻了個白眼瞪他。
“你還別不信!”蘇墨琛打開櫃子,掏出一個紅色的本本,翻開後湊到我麵前“這就是證據!”
那是一張結婚證,最上麵是一張合照,照片裏是我和蘇墨琛的合照,日期顯示的是三年前,
所以,我們三年前就結婚了?可我居然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印象。
不過等等,這人名好像不是蘇墨琛,是湯姆森……
後麵的字我並沒有看清楚,因為蘇墨琛迅速的合上了那所謂的證據,一下子就把我撲倒了,活像是那隻名叫刺兒球的哈士奇看到沙丁魚罐頭時兩眼放光的情景。
我也曾試圖在家裏找找那份結婚證明,可什麼也沒找到,卻是翻出了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是我織給蘇墨琛的嗎?我不記得了,可有種莫名的感覺像是刀子一樣快速的劃過我的心髒,難受的不得了,迅速的難以捕捉……再後來,那毛衣莫名奇妙的也找不到了。
家裏偶爾還會來一男一女,女的叫劉芳,男的叫錢剛!不過劉芳不會叫他錢剛,她總是叫他“朱扒皮”。
噗……朱扒皮?難道是嫌棄他那錢裝滿缸的名字不夠俗,還要再刻意強調下他的性格是視財如命麼?
錢剛話不多,可我卻是真的同情他,因為不僅劉芳欺負他,蘇墨琛沒事的時候也會佯裝劉芳的口氣,往錢剛身上潑髒水,“我們老板可是出了名的豬扒皮!恨不得……恨不得我們吃的是草,擠的是奶!”
分明說的是錢剛,可那三個人每每說到這,看見我無甚表情的模樣總會莫名的紅了眼,整的我也跟著手足無措。
今天是周末,蘇墨琛按例在廚房裏忙活,他的手藝很好,水煮肉片和番茄牛腩一直是他的招牌菜。
我抱著電腦看小說,因為我迷上了一個名叫曹家阿瞞的作者。我喜歡他的書,尤其喜歡那本《亂世》字裏行間透出來的淡淡憂傷,和那人世中求之不得的無奈。
“阿瞞!去開下門!”門鈴響起的時候廚房裏的蘇墨琛衝著我喊。
“哦!”我應了一聲,放下電腦,衝門口跑了過去。
“阿瞞!”門外的人仗著身高的優勢,抬手按在了我的腦袋上,一通亂揉。
我一把扯住那放肆胡為的大手,板著臉,“誰讓你叫我阿瞞的?沒大沒小,我是你姐!雖然隻九個月,可再怎麼算,我也是你王洋的姐姐!”
門外的人無奈的歎了口氣,沒再反駁,跟我進了門。
我一屁股坐回沙發,倒了杯水,放到了一邊,“喝!”
王洋並沒有碰杯子,隻是身子前傾了一下,看了看我的電腦屏幕,皺了眉,“還是《亂世》麼?怎麼不換一本?我還寫了其他的書,比如最近剛剛出版的那本《桎愛》!”
我撅嘴,“可我隻喜歡《亂世》!”
“哪裏是喜歡,而是你記不住吧,每天都看,可幾個月以前你就停在那一章,現在還是!”王洋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