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人都說,男人的保證跟他們吃飯一樣隨便,顧小夕倒很讚同這句話。
他馬上又陷入了昏睡。他不習慣莫名其妙的愛情,不習慣突如其來的興趣和關心,也許他根本不應該去做什麼調酒師,至少不應該跟魏笑語走那麼近。
如果自己死了,阿姨怎麼辦,她會很難過的,還有以前的母親,後續的醫療費沒有人會負擔的。
在半個月的時間裏,他醒醒睡睡,意識一直不太清醒。聽醫生說,失血過多,第二發子彈差點打中心髒之類的。
這期間醒來的時候總能看到魏笑語。顧小夕心想著,這個紈絝子弟真是沒什麼工作要忙,有錢就是好啊,都不用為生計忙碌。
總是躺在床上真讓人有些鬱悶。
雖然這裏電視和書籍都不缺,不過顧小夕還是覺得無聊。
這天他醒著的時候沒有看到魏笑語,推門進來的是另一個男人。
他也是一雙墨藍的眼睛。
他的舉止優雅而斯文,就像一位學者。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墨藍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猶豫,他的手裏捧著一把紅色玫瑰。
他像主人一樣將玫瑰裝進瓶子裏。
顧小夕可不知道看病人也是送玫瑰的。
於是他輕輕開口:“先生,探望病人可不送玫瑰。”
那個人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不可否認,極具魅力:“抱歉,我隻知道這一種花。”
顧小夕扁扁嘴,沒說什麼。
那個男人站在那裏沒動,他想了一會說:“我是來向你表示感謝的。”
“因為什麼?”
“救了我的弟弟,雖然他一直不承認,但是事實總是事實,”那個人聳聳肩膀說,“總得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向你道謝。”
“……嗯。”顧小夕想說幾句不用客氣之類的話,不過他身為一個受害者,可沒有那麼大度。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男人的謝意。
那個男人忽然走了過來,顧小夕卻感到一種寒意。
那個人的臉很漂亮,很英俊,比起那些影視明星更有涵養。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忽然伸手撫摸顧小夕的臉頰。
很涼的手指,然後那個男人柔聲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再見。”顧小夕訥訥地說。
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側過身忽然說:“對了,如果覺得笑語不夠好的話,你可以來找我,他一向不太體貼。”
“……呃,謝謝。”顧小夕這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知道那個男人體貼地為他關上房門,他才有種能夠呼吸的感覺。
他在床上發出輕微的喘息,那個人的手冰涼而穩定。他手上的皮膚很好,隻有掌心的那幾處略微硬一下,有一層薄繭。他知道,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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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夕正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來了,這次走進來的是魏笑語。
魏笑語的手裏拿著午餐,他看到了花瓶裏的玫瑰,於是皺了皺眉頭。
“天啊,我哥哥來過了。”他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把那瓶玫瑰,連同瓶子一起拿了出去,然後回房間的時候,手上什麼也沒有了。
“花呢?”他問。
“扔了。”魏笑語說,然後又加上了一句,“下次他如果再來的話,直接報警。”
“我不知道你還相信警察。”顧小夕嘲笑他說。
魏笑語聳聳肩膀:“請相信,親愛的,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最好去找警察。”
顧小夕冷哼一聲,又覺得好奇:“他是你哥哥?”
魏笑語走過來坐到顧小夕床沿上,點點頭:“我有個哥哥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個,還有一個妹妹。”
“哥哥是剛才那位嗎?”
“嗯,他叫魏笑謙。”魏笑語滿不在乎地說,“他總是有些神經質,你以後看到他也要裝作不認識。”
顧小夕有那麼一瞬間腦子空白,他知道魏笑謙。
世界上最昂貴的殺手之一,魏家殺手集團的第一把手。
“說起來……上次的1945年jer
oboam是你哥哥的?”顧小夕問。
“是啊,好像是某次……呃,工作的報酬吧,”魏笑語在那裏斟酌用詞,“價錢不是很貴,但是東西不錯,哥哥就接了。”
“……果然很貴。”顧小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在喝jer
bobam的時候可不知道,那瓶是用人命換來的……
他有種惡心的感覺,仿佛那瓶酒裏裝的不是酒而是鮮血……
“你的臉色不太好,親愛的……”魏笑語用一副甜的膩死人的表情看著他,深情而溫柔。
顧小夕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明明是同樣墨藍色的眼睛,在那個人的眼裏卻令人怕的要命。
如果……跟那種男人上床的話,應該很刺激吧……
顧小夕不著邊際地想著,那種男人在床上會是什麼表情呢……
“喂喂。你在想什麼?”旁邊的魏笑語忽然叫起來。
“怎麼了?”
“……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魏笑語不滿地說,“我跟你說噢,我哥哥對感情的事情一竅不通,如果你還想好好活下去,還是不要打他的主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