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不吃這一套“去去去,都一邊涼快去。我納,除了肅清,你們誰都別跟著我。”
有人飲下一杯酒,熠熠的眸下打趣道:“解語叛變了,如今不愛男人,愛女人哩。”
眾人哄堂一笑。
倒是解語穿過了客堂,繞到另一處簾罩,進去前,輕笑說道:“那得怨成日裏總是看著你們,都看煩膩了。”便進了簾內,換下那身濕漉漉的粉色‘新嫁衣’了。
這時眾人才不開這無關緊要的玩笑,看得出與那位要抱的男子為首,他的身份決計不簡單,少說也得是個王親國戚,他推開了懷中的可人,站起身也隨步來到那簾處,掀開簾罩進去後,才正色說道:“今個你這麼晚才歸來,又弄得這般狼狽,是什麼人,說與小爺聽,回頭收拾這不長眼的東西。”
隻聽解語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你是說我這身衣裳怎麼來得?”
那人再說:“昨個夜裏,你出去可是著了一身素袍的,今個回來就作‘小妾’了?你拿去的王令來人未瞧一眼,便把你擄去,昨夜之事,小爺猜的是與不是?”
“是是,爺一猜一個準。”
那人倒是急了“你倒是告訴小爺,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
這時小佳已換好了幹淨衣裳,從簾罩裏走了出來,也豎起了耳朵,下意識的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卻不想遲遲未有解語再言的動靜。
原來是解語說話的空隙,已換好了衣裳,或許她也不願意多說什麼,便掀開了簾罩,從那走了出來。
隻見解語換了一身朱紅錦,長裙繡有白牡丹栩栩如生,腰間係著一條極細的金穗,那長長金穗流蘇,隨著她的每一步而緩緩地擺動著。
臉上那妝色也隱隱擦去了,露出那渾然天成的原色來。
此時的她,除了妖媚,竟又多了份尊雅,不像是出生在花樓裏的姑娘。那對流轉著萬千熒光的又似桃花眼又似狐媚子的雙眸,猶如納入了百千的星光,深邃且璀璨,一時間竟多了分英氣。
烏黑柔順的發也拆了開,隨意的單紮齊肩,頭上的朱釵什麼的,都被卸了下,竟反倒更迷人了。
解語看著她,將她身上的衣裳輕掃了一遍:“我就覺得,這身衣服定合身。”
唇角剛一勾起,能見她那份妖冶般的嫵媚未褪。
小佳也不做多耽擱,謝了身上的衣裳,便匆匆衝外奔去,倒有幾分不打算等一等曾言說要與身相許幾日的解語,心急火燎的便提群而去,任由青絲散落在後。
解語見她等也不等,便匆匆招呼了那襲白衣“肅清,走哩。”順手牽羊的扯了那王爺要帶上的錢囊,隻道了一句“後會有期”,便拉著肅清雙雙追了出去。
將這屋裏的事事皆扔了開,倒是個不與事的主,倒也是眾人寵著解語,慣著解語,自也不會見怪。
那王爺輕笑著搖搖頭,隻衝眾人說道:“看見了沒,解語自給的錢銀不帶,非得順手牽了小爺的去。”
王爺之前摟在懷中的女子踱著步子盈盈而來,將身一靠,回答了王爺“那是解語哥哥知道,爺身上的銀票帶的多。”
這女子竟然喚解語為哥哥!
王爺輕輕一笑,指尖輕輕點了點女子的額頭“解語哪有你這般心眼多,你不是不知道錢財在解語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若喜歡,小爺還求之不得。那也不是他花解語了。”
“說得極好,說得極是。”有人把酒之後,再附和“不過解語這回去了,當是不回來了。”
“解語這才玩了幾天,就膩味了?”
王爺也在這時說道:“這世間就沒什麼事能一直吊起花解語的胃口。”他揚了揚手,示意樂師繼續撫琴,一邊又轉了話鋒,向眾人說道:“不管這些,先玩個盡興,也當是小爺最後一次光顧這攬月閣。”
雙眸看向床榻上還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少年,王爺又說道:“南書,將你的銀票先借我。”
他對這少年說話,並未用小爺這般的自稱,原道是這人與他竟是孿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