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
書房內章著四盞燈,書桌前左右各置一盞,將桌麵上的字跡照的光亮。
執筆之人伏案在書寫,毛筆尖忽然一顫。
“阿嚏!”
那人打了個噴嚏。
桌前單腿跪地的黑衣人身形一閃,便已上前,恭敬的詢問:“主子可是受寒了?”
仔細一看,伏案之人那俊秀的麵容,如此超脫的氣質,又渾然天成的傲氣,不正是宇澈嗎?
宇澈搖搖頭,目光隻觸在桌案上那隨著打噴嚏手一抖歪斜了的王字,將筆一撤,紙張一揉,就著火燭燒作了灰,才說道:“沒事。你繼續說。”
那黑衣人恭敬再退,又單腿跪地,開口說道:“……也沒鬧出什麼事來,說了一堆大道理,便散去。那老板心下是不服……”
淡淡的語氣,泛著冰冷,打斷了黑衣人的話:“不服她自然不奇怪,就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不像是個正常的人能……”忽地鼻心再一癢“阿嚏!”
黑衣人著急了“主子隻怕是受了風寒,主子身貴,如今局麵又混亂……”
“不必。”宇澈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接連打起噴嚏來?
“那女人……阿嚏!”宇澈的話還沒說上幾個字來,又無端端的打起噴嚏。
“主子……”
眉微微一皺:“總覺是那女人在詛咒小爺!阿嚏!”又一個接連而來。
秀氣的麵上因這接連的噴嚏,清澈的眸子倒噙起了水霧,一刹那,倒有點楚楚可人的錯覺。
揮了揮手“沒事。繼續說,她還做了些什麼事?”
若說是小佳的詛咒應驗了,可為何彙報的那位沒事,偏偏就宇澈他正著了呢?
難道是有緣。
且說回小佳,小佳一路走,也不好受,她也一路打噴嚏!
有時還連打幾個,鬧得頭自然後仰前撲的像是個撥浪鼓“阿嚏!”
吸著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隨著揉揉鼻子的動作,眨了眨:“難道是感……啊……阿嚏……冒了。”
下意識的緊了緊披在身外的衣裳,抱緊了懷裏的大包裹,她惡毒的詛咒著:“別讓我知道是誰在後背議論我……啊啊阿嚏!”
香味此時早已模糊,接連的打噴嚏,使得她當真像是感冒了一般,吸著鼻子,乍眼一看,加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夜三更的又抱著個大包裹,好似是被人轟趕出了家門的可憐小姐,為什麼不是可憐棄婦呢?
原因很簡單,且看她的發隻隨意的紮了垂下,一般來說,婦人的法式是全盤的,不興留垂,那是成熟的象征,一般未過門的姑娘們,也不會這麼做盤。
故而,咋眼一看,此時的小佳就一個可憐的無家可歸的小姐,瞧這細皮嫩肉的,瞧這模樣水靈的,瞧這一等一的國色天香天下無雙的美姿容,倒是指不定還能引來一些地痞上前調戲也不定。
果真,幾個地痞無賴夜半剛從花街柳巷裏喝高了回來,正巧碰見了小佳。
“喲嗬!上等貨色!”有人戲謔的高揚了一聲。
小佳剛打完一個噴嚏,糊著眼,眯了一看,隻見三個衣著不整的男人,迎麵而來。
她本能的朝一邊躲去,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壓低了頭,她不過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殊不知她這舉動倒反更加挑起了那三人的情緒。
“哎哎哎,別走啊,小姐。”一陣熏重的酒氣擋在她麵前,近距離的湊近一說話,那股子酒味便也濃鬱在她麵前散開,小佳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銳利。
同夥也一並朝著兩麵圍堵過來,有人已忍不住開始動手動腳,拽她的手,摸她的臉什麼的,當真是一群沒事找事的人。
“讓開。”淡淡兩字,從小佳口中道出。
這聲音,嘖嘖,美得嬌滴滴的,好似天籟。
“小姐害羞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