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知道了。”說罷看了看四周:“我進去了……”頓了頓,她開始開口提及了:“你要不,去看看小優他們談得怎麼樣?他可算是你半個徒弟。”
明明在意。
藍顏挑了挑眉梢:“我若不在,你再闖禍,誰來幫你?”
“盡管放心去,我又不是什麼惹禍精。”嘴上嘀咕了一下,她笑笑,擄起袖口一邊搓著手,一邊開始認真打量王府的圍牆高度,與屏息聆聽裏麵可有傳來什麼細微的動靜。
藍顏也未曾久留,似乎願意給她這麼一個機會表現表現,表現一下自己其實不是個惹禍的倒黴丫頭,身法一幻便沒了影,估摸著是去看小優了。
小佳咬咬唇,心頭作想:初遇小優是從官道旁拾回來的,不過是個雛狼,那會她可從未想到過,小優的生母還在世。
更加不可能想到,小優的生母竟然還是修煉成精了的狼妖,再怎麼說,當初遇到小優的時候,它不過是匹普通且命在旦夕的普通黑狼崽。
所以,她更不可能想到,會有一天,小優的親生母親找上門來,真血緣的親子相認,她似乎是多餘的了。
也當是藍顏走了,她才將這份不放心,或者說是一份複雜且糾結的心事表露了出來,至少,在他們出發前,那女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出現在她麵前時,她都沒有將這份複雜的情緒表露出來,也隻有藍顏離開後,她的雙眸才如此的暗淡。
據說,獸,能辨認出自己孩子的氣息。
就好似是那找上門來的女人,縱使小優成作了人形,她還是能落下那久久尋覓的淚滴,第一時間辨出小優。
一雙擄及胳膊肘的袖口隨著這雙手低垂下來時,又散開。
話到嘴邊,自己說服自己:“小優隻是還小,隻是誤以為我是生母,放他自由,才是我應該做的。隨著時間的變遷,他會忘記曾經錯認的‘母親’,他會過著一個原本屬於他,一個適合他的生活。”
那我呢?
心中這一問,她怔住了。
有時候,人很奇怪,每天都見得著的時候,不會察覺到,可一旦發現那人離你很遠了,你才會忽然察覺到他的位置。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是從初遇嗎?
從她顫著手捧著這孩子遊離的氣息,從這孩子交付在了老中醫懷裏,從那少年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將她撲倒在地熱情撒嬌開始的嗎?
她那時候撒謊了,至少她心底不是這麼想的,她想說的她想做的並不是那樣,不是將小優拱手讓人,她早已習慣了小優的依賴。
可她做了正確的事。
她代替不了小優的生母,血緣親親,她如何能代替得了。在她眼裏,小優就像是無意中從窩裏摔下來的雛鳥,她的溫暖讓小優誤以為是自己的母親,可當小優的羽翼還未豐滿,可當她還未對小優更好,還未盡一個‘母親’的責任時,好似那掉下窩來的雛鳥的親生母親‘覓食’回來了,她隻能雙手捧合,小心翼翼的將那雛鳥送回窩裏。
趙小佳,你做的是正確的,也是應該的。
可她此時的腦海裏卻無盡的盤旋著小優初長成時那稚嫩且歡喜的聲音,喊著:母親。
小優還鮮活的占據著她的腦海,從最初那邪魅的笑,再到學會那甜甜的笑容,乖巧懂事的孩子……
“停。”
深吸一口氣,她搖了搖頭,不再做多想,也當是分散注意力,去忽略這個問題。再次擄起雙袖,她倒退幾步,快速衝踏上牆,再輕輕一躍,悄然的潛進了齊王那新王府裏。
路,她不是很熟。
但大概還記得曾住過的小院的布置與方位,在黑暗中的她是靈敏的,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巡邏隊伍,幾經暈頭轉向的摸索,她總算是來到了早先住過的小院裏。
格局沒什麼變動,也像當初那般的冷清,她知道這一個小院,平日裏幾乎很少人會經過,就連巡邏的隊伍,大多都不會往這附近走往的,雖說當時她因‘病情’聽覺不算很好,但好歹也是在附近轉過的,也從未見到過有巡邏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