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看,當真如此,老板便加添了點附菜予兩人,心中也暗自感歎,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倆丫頭想必是剛從哪逃了出來,才不得已扮作了男裝,想是不易,便才多予了她倆些自給販賣的食物,也當做是另一種程度上而言的替她倆‘打氣加油’了。
小佳沒想到這老板如此大方,她也瞧出了老板是刻意給她倆多加料的,便心想,再怎麼說這老板風吹日曬的做點小生意不容易,她哪能白白去討人家的便宜,隻是此時她沒說,隻暗想待會付錢時多予老板錢銀。
慕離似乎沒什麼胃口,說真的,感覺養活慕離很容易,跟喂貓似地,每餐隻吃那麼一丁點,就這一碗麵她都進不去,隻吃了三分之一,便擺了筷。
人是鐵,飯是鋼,隻有多吃才有精神不是,更何況看慕離這身板,一個星期就又瘦了一圈,照這樣下去還了得?
小佳將筷子拾起,又塞回慕離手中:
“多吃點。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身體那是革命的本錢,你知道嗎?”
慕離歎了歎氣,還是捏著筷,再吃了幾口,才又將筷放下:“也就這樣,再多也吃不下了。”
小佳用力的劃了劃自己碗裏的麵,塞得一嘴,含糊不清的說道:“老板,再來一碗。”好似在用行動去證明,去暗示,讓慕離有所感觸,能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上一些一般。
慕離又歎了氣,拾起了筷。
幾番提起又放下,連歎了數十口氣,才最終一口沒吃又放下了筷。
小佳卻吃完了一碗,又要了一碗。
這食量,好似連續奔逃顛簸的七日確實沒得好好吃過一頓,實在也是這老板做的好吃,當然,更多的是,她一直壓抑著的那份空。
好似這些天越過才越發覺,心口是空的,空蕩蕩的。
所以她才下意識的去使勁吃,好似裝下的,能填滿心頭那股子莫名的空一般。
一開始老板是驚訝,可看她伸手再要第四碗時,有些愣了,這副身板不像是這般食量。給?要是吃了給撐壞了呢?不給?要是這人真是未飽呢?
老板也沒普氣,便問:“客人還能再吃?已吃了三碗了。”
小佳揉了揉肚子,便覺得好似吃的都能快延伸到喉頸處,便也算才消停了那份衝動,說道:“吃不了,是帶走。老板做的這香麵,當真好吃。”
老板笑笑,誇手藝不是第一回,也知自己的手藝是不錯,但這孩子吃又能吃, 眼神又明亮,身為討喜:“好嘞,我給你下一碗特濃的,將湯麵分開與你帶走。”
慕離盯著小佳的眸子,隱隱在閃爍,突地小佳回眸看她,視線一對,她才慌張的扯了話題:“你弟弟沒來。”
小佳的笑僵硬了一瞬,盡落慕離眼,雖說隻是一瞬,便好似是沒上心的事一般,正經的談,但慕離清楚,此行的小佳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裏。
出在她的弟弟小優身上。
“他啊,遇到他的生母了,不說這個,你覺得傷口好些了嗎?還會疼嗎?”
再在小佳眼裏捕捉不到什麼情緒,慕離便將視線轉到了老板身上,淡淡的回答:“有你細心照顧,怎麼能不好。倒是顛簸的厲害時,會偶爾發疼,沒什麼大礙。”
總覺隔了幾日,慕離不若從前,總是與她有種說不出的生分,或許是還沒有從那些心結中走出來。
“這回可放心,馬車不會像之前那般的趕,速度會勻稱下來,再說,一開始我不也沒什麼趕馬車的經驗,總是避不開那些坑坑窪窪,讓你白白受苦了。”
慕離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小佳也收回視線,轉向老板。
少時,老板做好了外帶,和氣的笑著遞了過來:“要是冷了,到時溫一溫料湯,味道也不會差強人意到哪去,管著香。”
“謝謝老板。”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與她的道謝疊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