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剛才你說的事情，屬實嗎？”
徐寒點了點頭，“皇上這幾日會下旨。”
林良辰不吭聲了，心裏除了對顧氏的悲哀，更多的是憤怒。
喃喃道：“相公，我且問你，假若有一日，你獨當大任，皇上也給你賜婚，你會接受嗎？”
她怕，怕出現這樣的情況，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徐寒將林良辰攬進懷中，“不會的，在那之前，我就會辭官。”
他的願望從來都不是要當什麼大將軍，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而是單純的希望，他們一家一輩子都平安快樂的生活。
這些年經曆的太多，他也看開了，如今他又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那能讓權利給吞噬？
“真到了那步，怕是不能讓你真的抽身而出。”
這才是林良辰最擔心的問題。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同意的。”
徐寒說的認真，林良辰的眸子寫滿了陰霾之色，不是她不相信徐寒，而是，未來的一切都充滿了變數，她沒辦法不擔心。
知道司空曉可能要納側妃之後，林良辰難以平靜了好幾日，再三猶豫之下，還是決定再去一次安王府，問問顧氏的口風，跟她稍微透漏些，讓她心裏有個心裏準備也好。
林良辰是這般打算的，等見了顧氏，打算和她說這個問題之時，顧氏卻率先開口了，“世子他打算納側妃。”
林良辰呆住，“那你同意了嗎？”
顧氏點了點頭，“自然了。”她沒有任何權利攔著不然司空曉納側妃。
“為什麼？”難道顧氏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看著別的女人給自己的男人生孩子？話明明到了嘴邊，林良辰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心裏自然是百般不願意，但是這十年，我享盡了世子的寵愛，也夠了，我很知足。”顧氏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就是這種笑容，讓林良辰覺得有些刺眼，“你難道不爭一爭嗎？至少，自己也不會後悔不是。”
“再說，一輩子的時間很長，你還年輕，一切都是可以慢慢來的。”
“良辰，你不必勸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從小養在閨閣裏，學的最多的就是要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世子膝下無庶子庶女，也沒有那麼多糟心事兒，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如今我還能奢求什麼呢？”
顧氏的聲音有些自嘲。
林良辰聽的是既心痛又無奈，想大罵顧氏一頓，又擔心會讓顧氏生了厭煩。
隻道：“這隻是你一個人的意願，你怎的不問過世子的意見，萬一他也不同意納側妃，而是打算用這個試探你，真到了那時候，誤會可就深了。”
再多是話，林良辰可是不敢說了。
顧氏也不是笨人，一聽很快就會明白，“可是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意願，而阻礙了世子的前程。”
“前程這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物極必反，權勢再大，還能大過皇帝去不成？”
顧氏驚訝的看著林良辰，“良辰你...”
“我剛才說什麼了嗎？”林良辰平靜的看著顧氏，顧氏搖了搖頭，“沒什麼。”
隻是，林良辰的膽子怎麼能這般大，剛才的話，竟然說出口了。
不經意的看了對麵的人一眼，見她目光看向別處，垂了垂眸子，思緒飄的老遠。
要說的話，林良辰已經說完，這心裏總算是踏實了很多。
回去之後，林良辰沒再關注此事了，專心在家養胎，而林良辰離開後，顧氏的娘家人也上了次門，這回之後，顧氏跟一夜之間開了竅似的，在司空曉回來之時，跟他做了一次攤牌的談話。
因拿捏不住司空曉心裏的想法，顧氏也不好說的太過，但情緒卻是控製不住，沒幾下，將自己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去。
顧氏這般，要說離不開外人的言語，那是不可能的。
林良辰說的話，娘家嫂子和隻有幾歲的女兒，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這般簡單。
司空曉因為顧氏的話，遲遲都沒回過神來，那方，顧氏還在喃喃自語，更多的是說給司空曉說的情話，越說，顧氏的情緒越激動。
見司空曉不出聲，顧氏感到時分窘迫，垂著頭像沒得到糖而受到委屈的孩子，司空曉見狀，不禁有些感觸，腦中閃過與顧氏新婚之夜的場景。
那夜，紅燭燃了大半，她一襲大紅喜袍坐在床頭，委委屈屈的望著他。
那一刻，司空曉感覺自己的心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裏麵亂撞，好像聽見了花開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