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響的爆竹已經響過三遍,終於傳來司儀洪亮的喊聲:“新娘新郎到了。”
一聲喊完在喜堂落座的人都站起來,往門口看。兩個火紅的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人一出現,祭蝶便失聲叫起來:“是他。”
子尋也在一瞬間傻掉,是他:石焚玉。
發生什麼事了,石焚玉怎麼會跟孟影兒在一起。他是修道之人,應該知道凡人的壽命太過短暫,根本就不會娶凡人為妻。孟影兒沒有修為的事可以瞞得住孟家人,卻不可能瞞得住石焚玉。他是元嬰期修士,沒有道理看不出孟影兒是沒有靈根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子尋的心像被尖刀猛的刺中一樣,劇烈的疼痛起來。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一起,身體繃直,忘記了呼吸,甚至連心跳在這一刻也停止了。
腦子不受控製的轟響,不知道要怎麼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看見新郎是石焚玉的時候,產生一種快要窒息的疼痛感。來不及分析原因,她隻知道這一刻她整個人都被痛苦包圍。
石焚玉緩步走過來,臉色掛著幸福的笑容。他很開心,是的,他的樣子是開心的。
痛到極點,突然轉為麻木,繃直的身子無力的軟了下來,緩緩坐下,將目光收回。隻要他開心,隻要他喜歡就好了。她有什麼好痛苦,好傷心的呢。這樣不是很好麼。石焚玉也孤獨的夠久了,是該找個人陪他走一截。他說要到凡間曆練,這也算是曆練的一種吧。
子尋剛剛理平紛亂的思緒,祭蝶便急急的搖晃著她的胳膊,叫起來:“那個人,那個人不是你朋友麼。那個人不是你口中的焚玉哥哥麼,他怎麼會……”
孟於飛聞言,驚訝插嘴:“樂兄,你也認識石焚玉?”
不等子尋回答,祭蝶便搶言:“當然,我家主人跟這位石焚玉關係非同一般。”
“哦,樂兄,那真是太好了,今天我們要跟新郎好好的喝上幾杯。”
子尋機械的點點頭,明明告訴自己要祝福,要開心的,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明明跟石焚玉沒有太過親密的關係,可是在看見他牽著別的女子的手,心會難受的要死。她是不是中了什麼詛咒。不行,不能讓不良的情緒左右自己,她應該笑的。好朋友大喜的日子,她怎麼能不開心呢。想著,臉上硬生生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
孟於飛詫異的問:“樂兄,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沒什麼,覺得氣悶而已。”
“也是,這裏人太多,剛才爆竹放的太多,空氣有點汙濁。等一下,他們拜完堂,我們便出去走走。”
不知道祭蝶哪根筋不對,突然氣憤的一腳踹翻了桌子,“公子,我們走。”
桌子落地的響聲驚的所有人都看過來。孟影兒本就是個不好惹的主,聽見有人砸東西,頓時就怒了。她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見她的幸福,都嫉妒,都羨慕她,就是要招惹天下人的眼球,讓所有人都記住她。
所以在她的喜堂上摔桌子砸凳子,就是不給她麵子,就是讓她下不來台。孟影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欺負。猛的掀開蓋頭,怒瞪踹翻桌子的祭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