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淡,風輕,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和煦的春風吹拂著登州城,大街上到處是熙熙攘攘人流,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似乎在家憋了一個冬的百姓們,都爭相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走上街頭來透透氣。
紀浩身穿一件寶藍色織緞長袍,手拿一把紫竹骨柄的描金折扇,一步三搖的走在人流湧動的紫荊大街上。
這身織緞長袍是前在雲竹軒,月巧姑娘給他的,穿著很是合身。
也不知道為什麼雲竹軒會有許多男人衣衫?!
雲竹軒的頭牌月巧姑娘隻是隨意的打量了幾眼紀浩的身材,便給他挑了這件寶藍色織緞長袍。看起來她對男人的身材看得很準啊,或許是“久經沙場”總結出來的經驗!
人靠衣服馬靠鞍,穿上華麗織緞長袍的紀浩,頓時覺得自己分明就是了一個風度翩翩、卓爾不群的濁世佳公子,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再不是前那個隻穿著裏衣、餓著肚子淒淒惶惶的模樣了。
昨他本來有些鬱悶,待聽那王富貴了那紅夷琉璃的樣子,很是符合後世那種玻璃的特征,不由的心情由陰轉晴,又有閑情逸致嘚瑟了。
心情好了,自然眼中的東西也隨著美好起來。
咦,以前還真沒發現登州城內的大街上,原來有這麼多的美女啊。
哎,那個穿鵝黃色對襟褙子的姑娘就不錯,很是有些家碧玉的味道啊!
還有那個穿著翠水廣袖羅衫的美女也很妖嬈啊,我靠,那看本公子的眼神真夠嫵媚的!妖精,你丫朝本公子一個勁兒的放電,難道想勾~引本公子不成?本公子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哇呀呀,不要再放電了,告訴你,本公子隨便起來可不是人哈……
紀浩一邊欣賞古代美女,一邊尋找王富貴得那家叫珍寶坊的古玩店。
……
在紫荊大街的中段,紀浩找到了王富貴得那家叫“珍寶坊”古玩店。
王富貴果然沒錯,紀浩在這裏果然找到了幾塊玻璃,他不禁心中很是感謝王富貴同誌的見多識廣。
這幾塊玻璃有些發綠,紀浩記得這好像是其中的氧化鐵沒有清除幹淨的結果。這年代的技術,好像還造不出去後世那樣純淨的玻璃,隻能將就用了!
紀浩問這古玩店掌櫃的道:“這紅夷琉璃哪來的?!還有沒有?!”他可是打算靠造鏡子發家致富的,因此很關心這原材料供應情況。
古玩店掌櫃的攤手道:“都在這裏了,就這麼些。這東西沒什麼用,在登州基本沒人要,而受顛簸非常易碎,那些跑船也不願意帶。”頓了一頓又道:“實不相瞞,這五塊塊紅夷琉璃原本是個琉璃魚缸,老朽圖個稀罕才進的。本來以為這紅夷琉璃魚缸通體都是透明的,養魚也頗有一番雅趣,不定能賣個高價。沒想到這魚缸放了幾年,四邊的膠都開了,也沒賣出。隻能拆了放這裏,今日公子喜歡也緣分,就便宜點勻給公子吧。”
至於這玻璃從哪來的,古玩店掌櫃的沒。
當下紀浩也就不好再問。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家古玩店肯定跟那些海商有些關聯。大明是禁止民間私自海外貿易,但是並不能完全禁絕,這事兒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不能放到明麵上。
車到山前必有路,紀浩覺得等自己先賺上一筆銀子,到時再想辦法聯係這些海商弄些玻璃也不遲。
紀浩跟古玩店掌櫃劃價到三兩銀子將這五塊玻璃買下。又給了店掌櫃的二兩銀子,讓他找人把這玻璃裁成圓形,鑲上金邊,明日他再來取。
這些珍寶坊也是倒騰瓷器,店裏有會鋦瓷的師傅,他們手中有金剛鑽的,可以用來裁玻璃。
既然做鏡子就要做得高檔點,紀浩打算走高端路線,所以讓店掌櫃的找人給鑲上金邊。
…………
從珍寶坊出來的紀浩心情大好,正事兒辦完了,自然有了閑情逸致。他搖著手中的那把紫竹骨柄的描金折扇在路上四處觀瞧,邊走邊領略這原汁原味的明朝風情。
剛走出沒多遠,一家古玩店門口長攤上的一把倭刀引起了紀浩的興趣。後世一直聽倭刀犀利,但是他除了在博物館隔著玻璃瞧過,並未看到過真正的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