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琴曲佐酒(1 / 2)

雲竹軒二樓,還是那處憑窗的雅間,紀浩和陸峰相對而坐,桌上擺了很多精致的菜肴。

菜是紀浩點的,既然不是自己花錢,紀浩自然不客氣,他向來的原則就是“吃別人的要狠,吃自己的要省”。

紀浩除了點了雲竹軒最拿手的幾道雅致炒外,還特意點了清蒸加吉魚、三絲魚翅和蔥燒海參這三道海鮮大菜和一壇上等秋月白酒。

登州靠海,這海鮮菜做得很是地道,特別是這加吉魚,他覺得必須嚐嚐,這可是登州的特色菜。

《記海錯》中有雲:“登萊海中有魚,厥體豐碩,鱗髻赦紫,尾盡赤色,啖之肥美,其頭骨及目多肪腴,有佳味。

加吉魚是登萊沿海特產,其肉質堅實細膩,白嫩肥美,鮮味純正,尤以其頭部因多含膠質而醇美元比。加吉魚整尾烹製上席,其肉鮮嫩爽口,久食不膩。等吃完魚肉,還可以其頭尾及骨氽湯,二次上席,開胃醒酒,品味尤勝魚肉。

紀浩點菜時,陸峰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紀浩不由的有些鄙視,這家夥一看就是沒出息的,請大哥吃頓飯還這麼摳摳搜搜的,以後大哥還怎麼罩你?!

菜上齊後,紀浩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聽陸峰講述了那女俠的背景和事跡。

等到聽完了,紀浩不由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長歎一聲道:“有酒無樂難成席啊!咱們哥倆在這風月館閣裏對坐枯飲有什麼意思,不如叫個姑娘彈個琴、唱個曲,以便佐酒,如何?”

紀浩早就想見識下大明這些紅姑娘們的才藝了,此時想要的信息聽完了,正好借機見識下,反正不用自己花錢。

“好啊,不如就請月巧姑娘來唱一曲如何?!”陸峰想要跟著紀浩混,其實最主要的就是為了能見到這雲竹軒頭牌,此時借著紀浩話茬,正好開口提出來。

這位月巧姑娘據才氣很高,普通人想要見一麵極難,沒有好的詩詞作為敲門磚,等閑見不到她。若是能見上一麵,;陸峰覺得今日花得銀子也算值了。

紀浩笑道:“守嶽你真是白在風月圈混了,月巧姑娘豈是那麼容易請得動的?”

陸峰賠笑道:“這不是有大哥你嘛!大哥你驚才豔豔,你替月巧姑娘作得那首《蝶戀花》,這才兩功夫已經在登州風月界傳開了,當真是妙詞。今你就隨便再作一首,讓月巧姑娘唱於我們聽,不就行了。那月巧姑娘得了好詞,絕對不會推脫不來的。”

紀浩罵道:“你子什麼願意附驥我尾後,怕是就是為了此吧。”

隨即紀浩很是不客氣的道:“當然,你子眼光還是不錯的,大哥我自然是很有才的。既然如此,那大哥便做上一首詞吧。”

既然吃了人家酒席,又收了人家十兩銀子,不給點甜頭似乎不合適。再,他本來就是打算來找月巧姑娘賣詞賺錢的嘛!是以,便答應了陸峰的要求。

陸峰大喜,當下招呼過一個夥計,讓他去拿來筆墨紙硯。隨即親自給紀浩在桌上鋪好一張裁好的薛濤箋,又拿起一塊玄香墨在硯台上研磨。

待陸峰研得了墨,紀浩提筆在那張薛濤箋上落筆如雲煙,一首《木蘭花令?人生若隻如初見》行雲流水的呈現出來。

陸峰望著薛濤箋上的這首《木蘭花令》不禁大讚道:“好詞,好字。大哥這詞,旖旎唯美又格調極高,當真是妙不可言。大哥這字,飄逸空靈又風華自足,似自成一派,當真了得。弟佩服,佩服之至。”

紀浩笑道:“你子眼光不錯啊,原來你子還懂得詩詞和行書。”

紀浩總是在這畫河岸邊碰到陸峰,真得以為這子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整流連風月的家夥。聽他能出自己的字體,似乎自成一派,不由的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紀浩後世時打被爺爺從**著練習書法,他尤喜臨摹董其昌的字體,也算頗有成。

董其昌的人品不咋樣,但其書法獨辟蹊徑,綜合了晉、唐、宋、元各家的書風,自成一體,造詣確實極其了得。

看來字如其人,有時也不是那麼準確。

董其昌的行書筆畫圓勁秀逸,平淡古樸,筆鋒蒼勁,始終用正鋒,布局也是疏朗勻稱,大氣端方。而此時董其昌好像尚未出生,陸峰自然不曾見過其書法,是以紀浩的行書似乎自稱一派,算是很有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