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原來如此(1 / 2)

紀浩大汗,不得不,他很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感覺。

“放你娘的屁,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本事知道我兄弟怎麼死的?告訴你,我爹可是做過僉都禦史的,哼!”

鄭員外見冷不丁兒冒出這麼一個人來,不禁大怒,指著紀浩鼻子便罵。

當然少不了的順便把自己的老爹搬出來恐嚇一下紀浩,意思是警告他:這閑事兒不是你能管的。

紀浩不禁暗自腹誹道:你爹當過僉都禦史,能咬當官的,還能咬我咋滴?我又不是當官的!再,你爹當僉都禦史都是十幾年前的老皇曆了,到現在還顯擺個屁啊。

這人哪,越是抱著老皇曆顯擺的,就越明現在混的特別差!他們是怕人家笑話他家破落了,這才老是顯擺以前他們祖上也曾經闊過。

紀浩覺得這這鄭員外估計也是如此,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依舊覺得這胖子挺討厭的。因為被人指著鼻子罵,感覺很不好,特別是被一個口臭的人罵。

“胖子,你話就話,不要把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好不好?我最討厭口臭的人!”

紀浩狠狠剜了一眼那個害得自己被罵的罪魁禍首,王思穎則回敬了紀浩一個得意的笑容。

“你,你……”鄭員外指著紀浩,雙頰血紅,卻一句話也不出來。顯然遇到紀浩這樣一個不怕自己身份的混不吝,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馮知縣剛才被鄭員外一陣糾纏威逼,又確實查勘不出這鄭員外的死因,正手足無措之時,聽見王思穎的話,又見到紀浩被推出來,不禁如抓住救命的稻草般,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

“鄭兄,就讓這書生看一看又有何妨?不定真能找出令弟的死因呢!”馮知縣接著替紀浩吹噓道:”這書生是縣學的生員,雖然年輕,但也是一個博學多才的士子。”

“哼”,鄭員外衝著馮知縣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

“文澤,就麻煩你看一下吧!”知縣大人的語氣很隨和,非常親切的稱呼紀浩的表字,完全沒有昨在公堂上,一言可決人破財多少的氣勢。

起來,馮知縣其實是認識紀浩的,還算是他的‘座師’,因為去年縣試,紀浩便是他取中的考生之一,隻不過考一般沒有座師一。

大明的科考是嚴格的三年一個循環。第一年是歲試年,舉行縣考,府考,院考;第二年就是秋闈年,舉行科試和鄉試;第三年就是春闈年,舉行會試和殿試。

而紀浩是去年歲試年考中的秀才,這頭一場考試--縣試的主考官正是馮知縣。

昨在公堂上,礙於王思穎的麵子,馮知縣一直直呼紀浩名字,此時用到他了,自然改口稱呼其表字,以示親昵。

紀浩無奈,縣尊大人如此客氣,自己再不出手,似乎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當下紀浩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查勘。

不過雖然是被逼無奈,但對於這破案,紀浩還是很有興趣的。

不可否認,通過自己仔細的現場觀察和縝密的邏輯推理,找出事情的本因和經過,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惜自己這位鄉村福爾摩斯,在後世一直沒有機會,隻能在找母豬死因和尋找走失山羊的事兒上試身手,廖作慰懷。

如今有機會一展所長,紀浩心中竟然有點莫名的激動!

紀浩先要過縣衙的仵作手中的屍格看了看。

這年代的屍格很簡單,上麵除了死者的姓名籍貫外,就是身高中等,身形微胖,麵色微黑,腹脹如鼓,無中毒跡象等寥寥幾句簡單的記錄話語,實在沒什麼價值。

看過屍格,紀浩蹲下掰開死者嘴巴看了看,又撥開眼皮看了一眼,然後按了按屍體的腹部,再仔細看了看死者的衣著穿戴,心中已基本確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當下,紀浩起身對馮知縣行禮道:“縣尊,依學生看,此人怕是吃太多了,撐死的!”

紀浩話剛出口,四周圍觀的吃瓜群眾頓時嘩然一片,議論紛紛。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弄死你!”鄭員外跟個爆仗似得,一聽紀浩的話頓時炸了,此時麵色赤紅、雙目噴火,一副張牙舞爪欲上前拚命的架勢。

紀浩看到這架勢,不禁也是嚇了一跳。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連忙往後退幾步,以避開鄭員外的暴擊範圍,但他口中卻一點也不示弱的道:“胖子,我看你兄弟若不是撐死的,便一定是被你兄弟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