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媽聽陸峰直接點名要見她們院子裏的招牌柳軒然,不禁滿臉喜色,這是來送大錢的貴人啊:“三位公子來得巧了,這柳姑娘今日恰巧有空!”
“不過……柳姑娘是輕易不肯來前院陪客人,都是在自己的樓接待客人的。這去後院的費用……”常媽媽到這裏頓了一頓。
紀浩是今做東之人,此時自然要接話,當下他毫不客氣的為自己三人貼金道:“銀子自然是不會缺你的,你光看我三人的穿著,也不像是缺這點銀子的人吧?!”他這身袍子可是蘇州織緞麵料的,價錢可是不菲,是以他適時的顯擺了一下。
常媽媽確定了三人的支付能力,這才連忙笑著道:“哎呀呀,奴家沒有別的意思,公子千萬別多想!其實這費用不費用的倒是好,主要是這柳姑娘見客人,是要挑人的!”
紀浩接茬道:“哦,怎麼挑人法?”
“這個嘛,柳姑娘接待的客人,需要是有才氣的公子。等閑的俗人,柳姑娘是不見的。”
“什麼叫有才氣?”
“就是想要去柳姑娘的樓,需要先做首應情應景的詩詞!柳姑娘若是看了喜歡,才會請人去她樓坐。”
紀浩心道:怪不得等閑人見不到柳軒然呢,原來難處在這裏啊!不是單單有錢就可以見到,還得有才啊,這一關卡住了大部分紈絝公子哥!
若是普通的紅姑娘,這些紈絝公子哥或許可以以勢壓人、迫她就範,但是像柳軒然這種名聲高熾的花魁,他們自是不好以勢壓人。若真是幹那樣焚琴煮鶴的事情,怕是在登州風月就臭了,笑談風月,玩得就是個風、流雅趣。
再像柳軒然這樣的花魁,早已脫離“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那種靠侍奉枕席賺取纏頭之資的範疇,人家靠自身美貌才氣加上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本事,不知道結交了多少文人雅士、達官豪紳,也未必是一個普通紈絝公子哥能勢壓的了的。
此時陸峰聽了常媽媽的話,不由的一笑,上前接話道:“在風月館閣做應情應景的詩詞?那就是要做一首風月詩詞了。這個自然好,我大哥最擅長做風月詩詞,在登州府怕是是無出其右者了。”
這柳軒然是南國的頭牌,等閑是見不到的,其實陸峰是知道的。
其實這南國雖然花銷很高,但陸峰最近跟紀浩也賺了些銀子,並非消費不起。
但這柳軒然等閑見不到,可並不單是花銷高,而是這柳軒然名聲大,地位也便高了,她是要挑客人了。沒有好的詩詞做敲門磚,是很難敲開她的大門的。
他自己自然是做不出這敲門磚來,之所以讓紀浩一起來,其實是為了自己大哥發揮擅長做風月詩詞的本領,做出一塊敲門磚來。
“呃……”紀浩聽到陸峰的話,不由一臉無奈的表情。
他現在很想揍一下陸峰一頓,讓他管住自己的嘴。讓他別沒事總是替自己吹噓什麼詩詞做得好。
這家夥整這麼給自己吹噓,怕是自己早晚要栽在他的這張臭嘴上。
不過紀浩看了四周,卻又忍住了!
畢竟這裏外人比較多,要教訓他,還得私下才好。
此時的大戶人家都講究“育子七不責”,第一條就是“對眾不責”。紀浩覺得這教育弟,也應該跟教育兒子是一樣的,最好是“人前不責”,給他留點麵子。
戚繼光此時也在旁架秧子起哄,笑著道:“守嶽得不錯。大哥我也一直聽文澤你擅長做這風月詩詞,對此也久仰了!沒的,今日能不能見到柳行首,就全仗你了!”
紀浩再次無語,自己這英雄大哥也跟著起哄,就有些推脫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