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聽到王思穎這麼問,知道她應該知道這詩的出處。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羞愧之意,而是依舊笑吟吟的道:“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王思穎妙目橫了紀浩一樣,撇撇嘴道:“哼,這不就是唐伯虎《花月吟》效連珠體十一首中的第八首嗎?你糊弄鬼呢?”
“咦,你不是自己讀書很少嗎?嘖嘖,連登門造訪,都理解成要先蹬開門,再造訪的文盲,竟然連唐伯虎的詩竟然也讀過。”
王思穎舉著粉拳,一呲牙道:“你誰是文盲?你才是文盲呢。你拿唐伯虎的詩忽悠我,還有理了?你覺得我既然作《花月吟》的詩,難道不先去讀一下唐伯虎的嗎?”
“好吧,我是文盲,你是才女行了吧!”在大明此時文人雅士們的眼中,不會吟詩作對的人,可不就是跟文盲差不多嘛!自己本來就算是文盲,承認也沒啥丟人的。
王思穎見紀浩服軟,甩出兩聲鼻音:“哼哼,知道就好。”
隨即她又道:“你還沒給我作詩呢?趕緊作。”
紀浩無語,沒想到這一番打岔,竟然還沒讓她忘了這茬。
但是詩詞是沒有的,於是紀浩隻得扯淡道:“詩詞本成,妙手偶得之。詩詞一道,講究有感而發,隨心而作。若是刻意而為,孰難有佳作啊。就比如我做得那些詩詞,其實並非是當時所做,而是平日裏有感而發所作之時做就的。平日裏,一花,一月,一山,一水,偶有所感,隨手寫就,如此才能讓詩詞有真情實感,才能有靈魂,才能成為佳作。”
王思穎聽得有些發蒙,尋思了好半晌兒,這才問道:“所以呢?”
紀浩一攤手道:“所以今我並無所感,因此作不出詩詞來!”
王思穎怒目嬌嗔道:“呸,你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了,扯那麼多酸不拉幾的閑篇兒幹什麼?”
紀浩笑吟吟的道:“我這不是闡述一下我得詩詞的心得嘛!”
隨後紀浩岔開話題道:“哎,我你們這些待字閨中的少女是不是都喜歡那些擅長吟詩作對的才子啊?”
“自古紅顏愛慕才子有什麼奇怪的?”隨即王思穎臉上一紅,補充道:“不過我不太喜歡那些酸唧唧的才子,我更喜歡有意思的才子。”
紀浩一呆,怎麼聽她話裏很有深意啊。
王思穎這時反問紀浩道:“你是不是也是喜歡那些溫婉可人的才女啊?”
嗯,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這個貌似自己好像還真沒認真想過。
不過……才女還是算了,自己這文人雅士們口中“文盲”級別的人,雖然現在還能裝一裝什麼風月班頭,但是若是真遇到一個才女,朝夕相處之下,估計很快就會露餡,不定便會這什麼才女看不起。
才女嘛,自己若是有才,肯定希望自己的夫君也是才子,隻有這樣兩人才能琴瑟和鳴。
有名的才女謝道韞,不就是因為嫌棄王凝之才氣中庸,才一輩子鬱鬱寡歡的。起來王凝之也算頗擅書法,詩文水平也算入流,這都被看不起。可見才女一般都對自己夫君的才氣要求很高的。
當下紀浩笑道:“溫婉可人嘛,倒是可以。不過才女嘛,並不是我喜歡那類型。”
王思穎似乎舒了一口,聲道:“其實我那首《花月吟》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大哥替我做的。”
紀浩心道:自己就嘛,一個連登門造訪都弄不明白意思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那麼巧妙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