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毛希哲,紀浩還真感到有些的失落。
這半月以來,他跟毛希哲兩個人廝混,一起打過架救過美,遊過山逛過閣,陰過馬文豐,整過馬向東,經曆倒是真的豐富。
毛希哲走了,紀浩突然有些無事可做的感覺了。
紀浩帶著些許的失落,領著尚東山和夏西河兩個跟班回家,一路上走得很是招搖。
養了家丁就要用起來,如今紀浩有些身份的人,出門不帶幾個跟班,有點對不起自己身份。當然,主要還是以策安全,怕萬一馬向東之流暗中報複,他在登州可不是沒有仇人啊。
……
回到家中,紀浩發現家裏來了客人。
紀宅“前院大管事”丁一悄悄的湊過來,登州錦衣衛百戶所的何百戶來訪。
丁一雖然平日裏一副憊賴的性子,但是在何百戶麵前,卻是不敢有任何造次之舉,變得規矩了很多。據他自己,這是因為他能感覺到何百戶的身上有殺氣。
紀浩暗歎:看看人家何百戶這殺氣。這能讓丁一這樣憊賴的人都唯唯諾諾的殺氣,才是真的殺氣,那譚五等人的身上的隻能讓貓狗辟易,卻讓山賊無視的所謂殺氣,真沒法叫殺氣。
來了客人,紀浩自然要接待,當下他快步來到自家花廳。
錦衣衛百戶何成正坐在一張圈椅上,優哉遊哉的品著丁一剛衝泡的武夷岩茶,倒是很是怡然自得。見紀浩回來,不由的開口笑道:“老弟,你這陣子很忙啊。”
紀浩努力堆出一臉歡喜的笑容,熱情的道:“哎呀呀,大哥來也不打個招呼。弟有失遠迎,還望大哥恕罪。”
何成笑道:“咱們是結義兄弟,哪來那麼多虛的。”
紀浩在何成旁邊一張圈椅上了坐定,陪著笑開口問道:“大哥整日公務繁忙,也不來兄弟這裏坐坐!”
他跟何成所謂的義結金蘭,根本就是為了不被他拉去錦衣衛做什麼暗樁旗,而不得已變相表明立場的權宜之計,這事兒當不得真。兩人雖然表麵上互相一副親熱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還是很生分的,是以紀浩不得不陪著心應對何成。
何成卻是一副很親熱的樣子,笑吟吟的道:“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來你這裏了?”
紀浩忙道:“哈哈,大哥哪裏話,弟巴不得大哥常來坐坐呢!平日裏大哥你難得到弟這裏,今日無論如何得在這吃頓酒再走。”著,他便讓丁一去福來客棧訂席麵兒。
何成也不推辭,笑嗬嗬道:“那大哥就不客氣了,今日就叨擾老弟一頓酒吃了。”
紀浩陪著笑,道:“自家兄弟,大哥笑了,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喝茶,大哥喝茶。”
他雖然口中跟何成作出一副很親熱的樣子,跟何成應付著,但是心中卻一直在想何成此行前來的目的。
思索片刻,紀浩心中估量這家夥是看著如今馬文豐的事情塵埃落定,再來敲下竹杠的。
他之所以如此想,是因為前幾他去找過何成。他暗地裏對付馬文豐的事情,何成是知情的。
自從他遇到那次宵禁驚魂,再見到毛希哲的慘狀之後,便打定主意要對付馬向東。要對付馬向東,自然先要把他爹馬文豐這座靠山扳倒。而馬文豐這樣的一府高官,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想要扳倒他,自然離不了的要有些他的黑材料。
於是,紀浩想到了自己的“結義大哥”、登州錦衣衛百戶何成,想看看他手中有沒有馬文豐的一些黑材料。錦衣衛最擅長便是緝訪刺探,登州地方上的事情,怕是很少有能逃過他們的耳目的。登州府同知,作為一府二把手,馬文豐清廉如水也就罷了,若是有些不法的勾當,錦衣衛那裏不定便會有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