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見紀浩一臉苦笑、低頭不語的樣子,不由的拿出一副老大哥作派,語重心長的勸道:“大哥也知道你這樣一個在科考上有所成的秀才,對科考一途定然是有著很大的期望的,對入我們錦衣衛肯定是有所抵觸的。
但是這科考一途,畢竟是異常艱難的,並不是那麼好出頭的。先不別的,咱們隻這秋闈,整個山東滿打滿算,一科鄉試也就七十五個舉人錄取名額。你哪怕是才氣很高,但想要在兩三千個秀才中脫穎而出,哪有那麼容易啊。
再就算考中了舉人,這考進士時,也是極難考的。大明立國以來,多少驚才豔豔的才子都在會試時屢試不第,你又如何敢保證自己必然能考中。如果不能考中,那就不能做官出仕,又談何光耀門楣?!句實話,在這世上隻有有了權勢,才有資格談光耀門楣。
而如今有這麼一個錦衣衛百戶的現成官位等你去做,豈不是一條更加輕鬆便捷的道路?!雖然文武殊途,但隻要官做得大了,有權有勢了,那同樣是光耀門楣的途徑啊。這科考出仕和於錦衣衛一途發展的難易差別、利益差別,你自己好好權衡考慮一下吧!”
紀浩聽了何成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不由的有些感觸。確實如他所,在這個官本位的時代,隻有有了權勢,才有資格光耀門楣之事。自己口中所謂的先父遺願、光耀門楣雲雲,雖然都是順口胡謅的。但是誠如何成所言,在這個世上,隻有有了權勢,才有資格去談一些別的啊。
紀浩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努力一些了,不能再隨遇而安了。在這個時代,哪怕如他與世無爭,如剛來到大明時原先所希望的,隻想做一個快樂的、混吃等死的財主,沒有有權勢的庇佑,怕是也未必可得。想要在這個年代活得舒服,光有錢財是不行的。
而在這個年代掌握權勢的最便捷的辦法,那自然便是做官。做得官越大,權勢自然越重。
自己想要在科考一途有所進步,進而爭取出仕為官,顯然是沒有可能的。更甚至他這個秀才頭銜很可能也保留不了多久了,因為這年考他注定是很難通過的。以後想要靠著一個秀才的功名,給自己提供一點庇佑,做個混吃等死的財主,怕是難以如願了。
如此看來,去做一個錦衣衛百戶,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做了官,有一定的權勢了,才能在這個年代活得舒適一些。
如何成所,自己這一入錦衣衛,就是一個百戶的職位開局,算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很多勳貴大臣的子弟進錦衣衛,也隻不過是百戶。而且自己這百戶是陸指揮使親自點名任命的,在錦衣衛也算是有點牌麵了,也算是相當給自己這一個秀才麵子了。人家給自己麵子,自己似乎也必須給陸指揮使點麵子。
當然,紀浩覺得自己也確實沒有膽子拒絕這份差事。人家陸指揮使算是很賞臉了,而自己若是不識相的話,怕是大家都會很難看,而更關鍵的是自己的下場可能還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