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冷平陌,竹子鳶並沒有要隱藏自己和鳳琴之間真實關係的想法。
“你如何確定是她?”
“我到元帥府主持盛元祭禮一事,在我入元帥府之前便收到消息的唯有她一個。想要尋雇殺手,探查路線,沒有數日時間根本不足以成事,除了她,又能有何人?”
“原來這樣,”冷平陌恍然大悟,一下站起身來,朝外頭喊了一句:
“來人——”
隻兩個字出口,就被竹子鳶給攔住了。
“你要派人去捉我師姐?”
“當然,她都雇凶殺人了難道你還要原諒她?”
“哼,她明裏暗裏給我找過多少麻煩,我還不知道麼?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第一個解決了她,怎麼可能原諒她?”
說到這個處處和自己作對的師姐,竹子鳶的雙眸之中,也難得閃現一抹冷冽而危險的精光。
“可是你……”
“我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空口說白話,一切都是枉然,不過打草驚蛇罷了。”竹子鳶的聲音異常清晰而冷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今那些殺手全部被滅了口,死無對證,縱然我知道得再多,也不過是推測而已。紅口白牙到聖上麵前狀告鳳琴,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聖上至多罰俸數月,於她根基毫無損傷,反而顯得我無理取鬧。更何況,我相信縱然留有活口,縱然能使其開口招供,事情也同樣牽連不到我師姐頭上。”
“抓到活口也不行?這又是為何?”
本來冷平陌又開始暗自懊惱連那姓唐的家夥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這件事,乍一聽竹子鳶話鋒突轉的最後一句,當下又是一頭霧水,剛剛理清的一點頭緒又全亂了。
“我師姐也明白,能提前知道我盛元節當日動向的人隻有她一個,但凡有什麼變故,第一個受懷疑的人必定是她。縱然我在她眼中不足為慮,但依舊不能不防。因此,她一定是利用了什麼人來做這件事的,並且有把握在她利用的人被揪出來之時,她自己不會受到任何連累。”
冷平陌隻是不喜歡,並不代表他傻。竹子鳶這樣一解釋,他立刻就想明白了,當下不由皺起了眉頭,道:
“難道就這樣放過她,萬一她殺心不改,仍想要你的性命呢?”
竹子鳶眉頭一挑,冷冷地一笑:
“她什麼時候沒想過要我的性命了?隻可惜想殺我,她還沒這個本事。我現在放過她不過是緩兵之計,姑且讓她再得意一陣子吧,早晚我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
竹子鳶的聲音並不顯得如何咬牙切齒,卻自是一股冷意森森,讓冷平陌也不由眼角一跳。倏忽之間他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信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莫非,你已有線索了?”
竹子鳶猛然一個抬頭,定定地盯著冷平陌看了好幾秒,突然勾唇一笑,竟顯得有幾分邪魅:
“聰明。”
“線索是什麼?可能查到實證?”
冷平陌心頭一喜,立即追問道。
“線索隻我一個人才有辦法追查,告訴了你也是無用的。”
竹子鳶答了一句,見冷平陌神色略有失落,生怕他誤會了什麼,連忙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