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一想,若是襲香公主當真安全返回了皇宮,完好無損地見到了她的父皇,還有氣力在那兒告咱們倆的惡狀,那種時候,就說明襲香公主好得很,陛下又怎麼可能還會對我們有什麼製裁懲處之舉呢?畢竟我如今的身份不一般,這又涉及到公主私逃這等不可外揚的宮闈之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這……這……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冷平陌思來想去,卻無論如何也再找不到其他合適的理由可以拿出來說道,不由急得整個後背都是冷汗涔涔,一時之間很想說些什麼,隻是心頭一發急,腦子一團亂麻,硬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竹子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失笑了一陣,看著冷平陌那一臉尷尬兼鬱悶的神情,方才收斂了麵上的笑容,道:
“平陌,你既與襲香公主是從小便時常一道玩耍的關係,將襲香公主當作你的親妹妹一般看待,那你擔心襲香公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既是擔心她的安危,直說便是了,為何你要對我隱瞞你內心的真實想法,找出這許多各式各樣的理由來?”
“這……我……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冷平陌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可看到竹子鳶那一臉篤定的模樣兒,他終於還是放棄了蒼白的反駁,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這有何難?”竹子鳶微微一笑,淡淡地開口說道:
“你滿心的焦慮都寫到臉上去了,我又不是瞎子,如何會看不出來?你呀,實在沒有什麼演戲糊弄人的本事,半點兒城府也不曾見得到過,心裏頭想的什麼,全都現在麵皮上頭了。就你這樣兒,還想拿謊話來唬我,可不是把我忒也小瞧了去?”
冷平陌嘿嘿一笑,也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訕訕地撓一撓頭,陪著笑說道:
“說得倒也是,我武功雖然不輸你,可是要論心眼兒,十個我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你,至少,我總是看不透你心裏頭在想些什麼,不過你總能看得透我的心思,我是瞞得過誰也瞞不過你的。嘿嘿,嘿嘿……”
“行了,快別傻笑了,你可是堂堂大將軍,在我麵前怎麼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若叫旁人看見了,隻怕白白惹人笑話,看你以後在你那些將士們的麵前,還有沒有冷大將軍的威名。”
竹子鳶忍不住嗔了他一句,卻又故意舊事重提,試探地詢問道:
“我說,冷大將軍,你莫非就這樣兒……把襲香公主殿下撇在一旁,不打算再管了吧?”
“不,不行!”一說到襲香公主,冷平陌那生生被竹子鳶一連串捉弄逗趣兒加嗔怪數落的百變姿態引得暫時鬆弛下來的神經,一瞬間又拉了個滿弦。襲香不論再如何做錯事情,跋扈刁蠻,冷平陌終究不可能對她的生死安危都棄之不顧。說完這一句,他如今也沒了任何顧忌,大步向前一邁,抬腿就又想朝著元帥府大門口的方向追奔出去。
“你又要去哪兒?”見冷平陌居然急匆匆地又想往外跑,竹子鳶連忙一把出聲喊住了他:
“剛才你追出去,襲香公主都不一定會願意跟你返回元帥府,更不要說現在了,襲香公主早已走得遠了,若是她直接返回皇宮,又能雇得上馬車或是轎子的話,這會兒已經過了宮禁也為未可知,縱然公主尚未回宮,都城這般大,天地茫茫,人來人往,你又要上何處去尋她?平陌,你冷靜一些,你就這樣出去,隻會死無頭蒼蠅一般瞎轉悠,根本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