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妃微微一笑,那早已深入骨髓的習慣又一次跳了出來:
“這樣說來,公主殿下是同意與本宮聯手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的法子要是行得通,本公主自然會跟你聯手,反正本公主要的隻是讓那婆娘趕緊消失,越快越好!”
襲香公主實在不耐煩跟沈莊妃再繼續扯皮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冷冷追問道:
“快說,究竟是什麼法子?”
沈莊妃如今也算是基本明白了襲香公主的脾性了,話出口時,心頭已多少有些暗自懊悔,聞言更不遲疑,開口說道:
“竹子鳶如今聲勢正盛,無論是前廷還是後宮,她都身份尊貴,更勝你我,所以我們隻能暫避其鋒,一時間不可與其硬抗。”
見到襲香公主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沈莊妃倒也有幾分擔心她會忍不住暴怒失控,趕緊結束分析,話鋒一轉,又道: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讓君臣離心。竹子鳶如今如此風光,歸根到底亦不過是聖上對她的寵信罷了。隻要能夠讓聖上不再信任她,倚重於她,到那個時候,任憑公主殿下想如何折磨她,自然都全由公主殿下您決定了。不知殿下覺得,本宮這個法子可還行?”
襲香公主的麵色稍霽,沈莊妃這家夥說了一籮筐廢話,此刻總算開始說一點兒有用的了。隻是讓自己的父皇對竹子鳶產生猜忌,此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隻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至少她襲香公主,一時間卻也還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你是說反間計?既然你說出這個法子來,想必心頭已經有數了吧?說吧,你打算如何反間?”
“當今聖上最忌諱的,就是後宮之人與外臣相勾結。她如今身份特殊,既是外臣,又是後宮之首,今後入後宮的次數必然有增無減。隻要她時常入後宮,我們難道還愁找不到她與後宮之人相互勾結,暗通款曲的證據麼?”
“到那時,將這些證據通通推到聖上麵前,不論真假,聖上必然會起疑的。就算無法做到鐵證如山,聖上與竹子鳶之間也必生嫌隙,我們對付竹子鳶的良機,自然也就來了。”
沈莊妃如今出謀劃策,言語之間,已是每每用“我們”二字把自己和襲香公主捆綁到了同一條船上。襲香公主也不是沒有察覺,不過她向來不會計較這種細枝末節,隻要主意合她心意便好,何需管沈莊妃如何措辭?
沈莊妃的主意的確不錯,聽上去好似相當簡單易行,讓襲香公主一時間大為意動。但她不是別人怎麼說便怎麼聽的傻子,隻稍稍一想,就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略有幾分疑惑地問道:
“可她如今進宮已是理所應當之事,就像你說的,以後她進宮次數會越來越多,卻也沒人能說她的不是。就算你想給她安一個與後宮之人勾結的罪名,她竹子鳶隻怕也有得是反駁的說辭吧?”
“公主殿下果然聰慧過人,無怪會成為聖上的掌上明珠,思維之敏捷,本宮自愧弗如。”
適當恭維了一番襲香公主,見她果然被自己三言兩語吹捧得有些許微醺般得意,沈莊妃方才微微一笑,言歸正傳,道: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因此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