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缺席之故(1 / 2)

看上去對於冷大元帥所給出的解釋,竹子鳶竟是有些半信半疑:

“若是武場練兵,冷大元帥身為一軍統帥,何以卻不親自去看看訓練的結果?請恕本司直言,這隻怕不是身為一品軍馬大元帥之人,一貫會有的作風吧?”

竹子鳶的身份地位遠在冷大元帥之上,麵對他,竹子鳶說話之時並不需要太多的忌諱。事實上,若不是因了冷平陌這層關係,加之對於冷家世代忠良保家衛國的赤子之心多有敬仰,竹子鳶麵對冷傑的時候,隻怕要比現在更加隨性,連言語上刻意保持的禮節都未必會有。

“竹大人教誨得是,下臣慚愧。”

竹子鳶當眾這般質問,縱使語氣委婉,卻也難免叫冷大元帥臉上發燒。隻是他更加明白,竹子鳶所言句句有理,今日的演練不同往日,乃是冷家軍一月一度的實戰演習,自己身為三軍統帥,卻在這等日子裏缺席武演,雖說他有他自己光明正大的理由,但對於自我要求一向嚴苛的冷大元帥來說,畢竟是說不過去的。

倒是坐在一旁,自從竹子鳶轉移了視線之後,就非常自覺地選擇閉嘴的冷夫人,此時此刻見到自己夫君窘迫羞愧的模樣兒,心下開始有些過不去了。她畢竟是一個婦人,而且是一個非常崇拜自己夫君的婦人,在冷夫人的眼中,丈夫和兒子就是她的一方天地,自是不會輕易容許自己的天就這麼在自己麵前輕易崩塌,即便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

挑戰大祭司的權威,與竹子鳶針鋒相對據理力爭,冷夫人倒還沒有這個膽量;不過想辦法開口幫自己的夫君解釋一番,好叫得自己麵前的那位竹大人不致看低了自己的夫君,這卻是冷夫人自認為身為人妻應當盡到的義務之一。因此,她大著膽子出了聲,弱弱地插了一句嘴,道:

“竹大人明鑒,請容妾身鬥膽一言:我家老爺前些日子不慎受傷,至今右臂酸軟無力,雖不影響生活起居,卻難以耍刀弄劍。老爺不願讓自己的病弱之姿叫兵士們看見,以免軍心動蕩,因此才借故不去軍營,隻讓陌兒代父前往,實是無奈之舉,絕非有意懈怠,玩忽職守的。”

竹子鳶立時了悟。無怪乎自己從剛才就看出來了,冷大元帥無論是行禮還是走路,行動姿勢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別扭,隻是仔細觀察他的雙腿,又並未發現有任何與常人有異之處。原本還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冷大元帥天生就是和旁人看上去的感覺不大相同;但如今被冷夫人這樣一說,竹子鳶才注意到了,冷大元帥動作之時,右臂的確有些不太如意。

自己那般質問,本不是在操心什麼冷大元帥是否盡忠職守,大涼國的江山社稷是否能得安保這樣憂國憂民的大事,不過是有幾分不大相信冷平陌真如冷大元帥所說的那樣去了軍營,想著要多說幾句,訛上一訛,哄上一哄,看看能否再榨出什麼意外收獲來罷了。卻不曾想到,自己無心之下,還險些釀成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誤會,傷了這位大元帥的心。

心下有幾分過意不去的竹子鳶,一想到麵前這位說不準將來還有可能變成自己的公公,就很想立馬賠禮道歉,怎奈何自己同冷平陌的關係,就目前而言隻有他們二人自己知曉,自己還沒有信心將這一段感情公之於眾,竹子鳶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如果自己和冷平陌彼此心悅一事暴露在陽光下,自己迎來的定不會是三月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