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曉薇那早已經為數不多的初中記憶裏,懂不懂老頭簡直就像是一朵奇葩一樣的存在,當然,在這樣一個三流學校的三流班裏,你不能指望這朵奇葩能夠開出什麼奇美的喇叭花,但到底展望一下糞坑裏的爛石頭卻還是可以的。雖然這話說得有些刻薄,但在劉曉薇的記憶裏,懂不懂老頭絕對不是個可以擔當中學語文老師的存在。倒不是說他學識不夠,僅僅隻是因為他對於課程,每每總抓不到重點就足以令一幹在應試教育旗幟下的祖國的花朵抓狂了。就比如以魯迅的文集有關閏土的文章節選為例,他可以煞費筆墨,花費一堂課的時間來向所有的學生展現魯迅故鄉的美景和故居的位置,卻在關鍵的重點段落的分析上,寥寥幾句一筆帶過,於是乎,全班的語文成績其慘不忍睹的程度,可想而知,而當初的劉曉薇,亦不能擺脫慘不忍睹的命運。
所以在經曆了懂不懂老師的摧殘以後,劉曉薇在若幹年後,終於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一個好老師,對於絕大多數的普通學生而言,還是十分至關重要的。
當然,天才需要排除在外,也許隻有天才,才可以無視老師的作用,發揮其超人的天份,擺脫那慘不忍睹的命運吧。當然,眼下她這種重生的作弊者,也必須排除在外。
劉曉薇一麵撥弄著課本,一麵跟隨著懂不懂老頭在必須背誦的課文段落上,畫上圈圈叉叉,話說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書包為什麼會如此沉重了,初中三年6本語文課本的集齊報到,隻報數字也許就足以說明它的分量感了,更遑論那些參考書了。當然,這也令劉曉薇認清了她即將重新麵對中考的悲催現實,哪怕她已然是一個碩研畢業的後來人,但要說能夠輕鬆麵對中考,那也是天方夜譚,至少語文課的背誦段落她是絕對要重頭來過的,更遑論數學的公式,自然科學中的化學方程式以及物理公式,而理科尚且如此,文科那完全依靠死記硬背方能逃脫升天的曆史就更不要說了。當然,她也有值得欣慰的,比如英語,雖說口語聽力依舊慘不忍睹,但好歹是經曆過考研的洗禮的,所以,初衷英語倒也可以略過,再比如那同樣經曆了考研的政治,也許隻看一遍,明白哪些概念屬於超綱,便也足夠了,畢竟,她曾花了整整2年時間來攻關它不是?於是,6門科目撇除體育,政治和英語便還剩下4門,分3個月複習,應該——夠了吧?!
正當劉曉薇神遊太虛胡亂地安排著自己的時間的時候,45分鍾的一節課也就這麼匆匆忙忙的過去了,短暫的令劉曉薇不禁在刹那間有些愣神,話說習慣了自家導師那一個上午一個下午四節課、四節課的壓榨人的方式,45分鍾一節課,即使是懂不懂老頭那完全沒有任何激情的口水課程,似乎也並不是太難捱啊,隻是下一節數學課,偉大的班主任謝雨渾的課程,估計不會太好混吧。
事實證明,劉曉薇的預感是完全正確的,因為當謝雨渾先生抱著一疊簇新的試卷進入教室的時候,便也順理成章地將在座的52名學生一同放在了砧板上,因為他打算隨堂考,時間為60分鍾,恰好是一節課,加上二三兩節課課間那超長的15分鍾課間操時間,當然,這也喚醒了劉曉薇對於“拖堂”這個詞的記憶,於是,悲催的劉曉薇同學在悲催地想不出任何公式的前提下,終於寫下了一份足以令她杯具掉的試卷之後,又悲催的被人剝奪了課間時間去向那遠在一樓的廁所報道的權利,這年頭,諾大的學校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女廁所,所以——當劉曉薇在第三節課下,冒著第四節課遲到的風險終於向廁所報道時,她的小褲褲,任憑她如何夾緊自己的大腿,也依舊留下了紅色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