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不見了。”齊飛月哭泣道,“我每個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打她電話也沒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會。”
卜錦城看著她,堅定道:“她不會出事。”
“可是……”
“有可能是回去了。”
“不可能的,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回去。”
卜錦城穩住她,側身望了一眼身後的別墅,目光深沉難測,他說:“暮南傾也不在別墅。”
齊飛月猛地抬頭,瞬間想到什麼,她立馬推開他往山下跑。
卜錦城看著她踉蹌的毫無規章的步子,心頓時一揪,他長腿邁出,一把攔腰將她以最完美的公主抱抱起:“我陪你一起找。”
她掙紮著要下來,他輕輕喝斥:“聽話,你的身體還沒恢複,不宜再這樣奔波。”見她稍微能聽進去,他又說:“我抱著你去找,找到了就放你下來,不讓你姐看到。”
齊飛月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的,也沒逞強,安靜地停止了掙紮,心想,你也知道我姐不待見你?
卜錦城抱著她下山去找,即便著抱著她,他的步伐依舊是沉穩而有力的。
“知不知道你姐通常最喜歡去的地方?”他指的是遠黛山這一片。
齊飛月知道齊虹的事情甚少,遠不及暮南傾和晏慕修,所以,卜錦城一問,她就黯然地垂下眼,“我如果知道,就不會找不到了。”
“嗯。”
卜錦城似乎也不意外,臉上不見任何驚訝,隻低頭看她一眼,寬撫道:“她不會有事,你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她焦躁地問道,“她是不是跟暮南傾在一起?”
“有可能。”
“那要去哪裏找呢?我對遠黛山不熟悉,姐姐喜歡去的地方,或者是暮南傾喜歡去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
“啊?”
卜錦城說:“暮南傾喜歡去的地方,我大概知道是哪裏,我們去那裏看看。”
所以說,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齊飛月想不明白,就如同她第一次看到他們並肩在一起垂釣一樣——明明,卜錦城在英國的時候,暮南傾在國內,而等卜錦城回國了,暮南傾又突然隱居到了遠黛山,他們兩人不可能認識。
“卜錦城,你跟暮南傾的關係似乎很好?”她試探地問他。
“也不是很好。”他說,“你如果想知道,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但是,現在我不太想說,還是找你姐吧。”
他都這樣說了,齊飛月自然不會再問。
下山的路比較陡,雖然卜錦城的懷抱穩實又堅定,但齊飛月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即便是不說話,兩人周圍也籠罩著一種溫馨的氣氛。
很奇怪,卜錦城想,他的心口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低眉看著她,他小聲問:“身體疼嗎?”
突來的問題讓齊飛月懵了一下,“什麼?”
“剛剛在沙灘邊……”
“閉嘴!”
卜錦城抿了抿唇,沉默地看著她,原本還有許多關心的話在她這兩個凶狠的字眼裏全部都不敢開口了,其實,他真的隻是想問問她的身體。
齊虹能去的地方,卜錦城不知道,但是暮南傾能去的地方,隻有一處。
七峰嶺上,恍若與世隔絕的天然壁潭,原來的很多個日日夜夜,總是有一人獨立的石台上,如今一坐一跪地有兩個人。
齊虹麵色微微泛白,撐在石壁上的雙手正以一種極度僵硬的姿勢蜷曲著,她沒看眼前的男人一眼,隻含諷冷聲說:“暮南傾,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腳受傷了。”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繼往的冷靜。
她真是覺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跟你無關。”
暮南傾麵無表情,聲音又冷又硬:“以後爬山不要穿高跟鞋,後腳跟磨的很嚴重,你剛剛又摔了一跤,暫時是無法走路了,去我那裏休息一晚,明天應該會好很多。”
他跪在她的腳邊,正低頭細心地幫她按摩腳裸。
齊虹實在是不明白,他是如何以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做著這麼深情的動作的?他就不覺得他自己有病?還是他認為她有病?才會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需要!”
她猛地把腳從他手中抽回來,然後又伸腿一踹,她想著,她能把他踹飛,但結果卻是悲催的,她的腳撞到他的胸口,非斷沒能把他踹飛,反而聽到腳裸處傳來很輕脆的“哢嚓”一聲——
媽蛋,她、骨、折、了!
他的胸膛到底該是有多硬?鐵板?
“都跟你說了,你的腳需要休養。”他還是那般冷穆而沉靜。
她真是火了:“要你管啊,就算是腿斷了跟你也沒關係,暮大祖宗,我可擔不起你的伺候,我怕我會——做惡夢!”
她的話可真是夠毒。
暮南傾輕輕掀眉看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幽寒,有危險藏匿其中。
齊虹雙手抱胸,一臉倨傲,“怎麼?想打我還是想殺我?”
回答她的是他直接粗魯的一個過肩摔。
“啊!”
堅硬的石麵,她一摔上去,骨頭瞬間錯位,疼的大叫出來,額上冷汗瞬間冒出,連呼吸都變得疼痛難忍,她雙目充滿怒火,緊咬牙關憎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