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冷淡的一個字落下,齊飛月就不說話了。
卜錦城緊緊抱著她,生怕她會丟掉一樣,愛憐又心疼,喜愛又無奈,口氣裏滿滿的都是擔憂:“我怕你又趁我不注意,做了什麼傻事。”
他不是神,並不能百分之百地護她周全。
即便是燕山二十四小時地保護著她,也有可能會有漏掉的一秒。
齊飛月被他護犢子似的環抱在胸口,心裏是溫暖而又感動的,她與他,糾葛了好多年,從開始的利用、逼迫到中間的平淡相處,又到現在的相愛相恨。
她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真摯的情意,但也看到了絕情的冷薄。
本來徐國昌的事結束後,她就想離開的。
奈何……
“錦城。”
齊飛月環住男人的腰身,輕輕地問了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你……”
“不會!”
她還沒說完,男人就冷聲打斷:“我不會讓你有離開的機會!”
卜錦城的心痛了一下。
原來,她真的是打算要離開他的,難怪前段時間,她對他陰陽怪調不冷不熱的,是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吧?
卜錦城在心底冷笑了。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個女人的本性就是不曾改變分毫,利用完他一次又一次,現在倒好,把他的心摘了,她卻拍拍屁股想跑?
早知道他就不該替她把徐國昌給解決了。
想到徐國昌,卜錦城的眉頭又蹙了起來,實在不能怪他多想,因為齊飛月這個女人,有時候狠起心來,讓人防不勝防。
上次徐傑的死,要說是意外,後來經徐國昌提醒,卜錦城就深入調查了一番,才發現,那次事件也不能全算是意外,多半是齊飛月設計的。
他一直沒把這個小女人劃分在狠辣和強勢的一麵,但從齊虹死後,齊飛月接管齊氏企業所使用的雷霆手段,又讓卜錦城不得不重新審視她。
可。
這個小女人每每在他麵前都是柔弱的,大多數時間也是不堪重用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每次在關鍵的時候,都能平地驚雷。
那麼,徐國昌的死,到底是不是她又故意設的圈套?
“阿月!”
卜錦城推開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危險:“你別跟我說,上次出車禍也是你的一個計?你竟然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齊飛月的臉刷地白了白。
卜錦城黑眸裏厲光一閃,猛地就攥住了她的手臂,看到她疼的咬牙的樣子,他又想到了多年前,他衝進舞蹈室,看到她摔在地上的情景。
那個時候,他以為她不會跳舞摔的,後來才知道,她是故意摔得骨折,就是為了不跟南風夜去美國!
一個女人,該柔的時候柔的不可思議,該狠的時候又狠的令人心驚,這到底是愚蠢還是聰明?
昨天晚上她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還以為是她想清楚了,沒成想,又是一次利用。
卜錦城忽地就鬆開了她。
轉頭看向那二老的墓,一時心緒堵的特別難受。
他不會跟明熙結婚,這句話是真的。
他會護齊飛月周全,這句話也是真的。
但是他護齊飛月,並不是要她拿著他的愛護去肆無忌憚地傷害她自己的。
“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故意留我下來,又取走我脖頸上的平安符,是想做什麼?”卜錦城盯著她,一字一句,“阿月,別讓我親自去查!”
“你都看到了?”
“我不看到,你又不打算跟我說?”
齊飛月轉頭,目光落在他雖然生氣卻依舊英俊的臉上,又微微錯開,看向他身後的墓地:“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人跟我說,那裏麵有我父親生前的一些記錄,我是好奇,所以才想著打開看看的。”
卜錦城想到他早上才看的那條日常記錄,態度緩和了一分,問:“是真的?”
“嗯。”
“這種事你沒必要瞞著我的。”
“我是怕你多心。”
卜錦城抿了抿唇,他多心是因為他擔心她。
算了。
她都說了,他還追究什麼?
“走吧,快五點了,帶你去吃飯。”卜錦城拉住她,返身往階梯下走。
吃罷飯,卜錦城送她回到別墅,剛進門,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一看,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明顯地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換鞋的齊飛月,低頭說:“我去接個電話。”
齊飛月點頭,徑自回了屋。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個說去接電話的男人卻遲遲沒有進來,齊飛月就問夜笙:“卜錦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