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誰算計了?
當然是被暮南傾算計了。
不過,此刻齊飛月卻是不知道的,但卜錦城一看到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很快就猜到了,他推開眾人走過來,手搭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身邊拉了拉,低聲問:“不是讓你在家裏好好睡覺?怎麼一個人來了?暮南傾呢?他把你鼓動來後就走了?”
“不是。”
齊飛月搖頭。
是她敲暮南傾的房門把他叫過來的,不是暮南傾鼓動的。
卜錦城看著她純真無辜的臉,眸底一片無奈,讓她跟暮南傾鬥智謀,那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的,人都已經來了,他還能把她送走嗎?
抬頭看一眼這院內堵得水泄不通的人,在事情沒有徹底落幕之前,想送是送不出去了。
卜錦城拉住齊飛月的手,正準備往裏麵進。
安德森衝過來,向齊飛月恭恭敬敬地彎了一下腰,喊了一聲:“女皇陛下。”
他一喊罷,後麵的人也跟著喊,一時,院子裏都是中氣十足的鏗鏘的聲音,這聲音震的齊飛月的心腔跟著發顫,她笑了笑,麵目親和地說:“我就是過來拜訪一下。”
“阿月。”
正說著,南風夜從屋裏麵走了出來。
他出來後,先是看了一眼卜錦城,這才看向齊飛月:“我本來也想打電話讓你來的,沒想到你自己來了,正好,今天是南風世家的夜宴,我帶你去見見祖輩們。”
其實依照齊飛月的身份,見祖輩們這種事,當然是反過來的。
但是,南風夜已經向外宣布了他們的婚事,是以,齊飛月如今就不算是女皇了,而是南風家少夫人,這樣一來,她出現在這裏的身份就被他一句話給扭曲了。
南風夜其實也不笨,從這幾次與卜錦城的交手來看,齊飛月的出現,其實是對他不利的。
他剛剛是想給齊飛月打電話,而目地也是想刺激一下卜錦城,沒想讓她真的過來,但她既然來了,他就不得不把她引導到對自己有利的立場上來。
還有一個人。
埃文。
埃文是南風寒身邊的人,他出現在這裏,那是不是也說明南風寒是真的回來了?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南風夜已經想了很多。
又想到剛剛卜錦城摔在桌子上的文件袋,因為突然而起的警報聲,他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依卜錦城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來看,肯定也是對他不利的。
南風夜英俊的眉峰輕輕一斂,人已經快速地走了過來,向齊飛月伸出手:“阿月,跟我來。”
齊飛月站著沒動,拒絕之意很明顯。
南風夜的臉一瞬間變得冷冽,不過他沒有動怒,隻是盯著她跟卜錦城緊緊交握的雙手,陰沉地抿了下唇,又詭異地笑了,笑罷,他將手收回來,問了句:“你是跟埃文一起來的?”
齊飛月其實並不知道埃文是誰,但確實是被他強迫地帶進來的,隻好點頭說:“嗯。”
“那你可知道埃文是誰?”
當然不知道!
齊飛月搖頭。
卜錦城卻是眯了眯眼,深邃難測的眸光對上一旁的埃文,埃文還是咬著那支頹廢的雪茄,明明那隻雪茄已經黃的不能再黃了,似乎也不能再吸了,但他依舊咬著,張狂的神情不變,挑眉又挑釁:“小少爺是打算再次對我動手?”
南風夜冷冷一笑:“你今天敢撞南風世家的城堡,不就是在找死?”
“是麼?”
埃文嗤笑:“多年前你殺不死我,多年後你依舊殺不死我。”
南風夜還是冷笑,但這次不打算搭理他了,直接抬手一揚,就有一大撥南風世家的族眾蜂湧著衝上來,這些人都是平民,農眾,但冠上南風世家的姓,就有著兵士的權力。
這些人一擁上來,安德森就驀然一怔,連忙喊:“小少爺,不可。”
“有何不可?”
安德森默然一瞬,又道:“女皇陛下在此,今天又是百年來聖誕夜宴,又有客人,家醜就不要外揚了。”
何謂家醜?
其實就是爭權奪勢罷了。
但那是之前,現在麼,南風夜要除掉埃文的理由卻不是那麼一條了,他抿了抿唇,冷冷說道:“阻斷南風世家亙古以來的家宴,又敢明目張膽地撞我南風世家的城門,還大膽地挾持女皇,這三個罪名,不管是哪一條,都足夠讓他血濺當場了,你覺得哪裏不可?來人!”
話一落,那些湧上來的人都開始朝埃文進攻。
埃文一個人,但麵色無懼。
打鬥聲瞬間在這一片庭院裏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