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鳥鳴自雲玄大陸的黑森林內驟然而起，驚動了這片原本寂靜的森林。
一片樹葉緩緩自枝頭滑落，盤旋而下，輕輕落到了一張蒼白的俏臉之上，拂過她的唇。
徒然，一雙緊閉的雙眸瞬間睜開！
“嘶??????”
倒吸一口冷氣，慘白帶著血跡的粉唇微微撐開，一口冷空氣直接灌入喉嚨直衝肺部，整個瘦弱的身子都在狠狠顫抖。
她不是因為奸人陷害，修煉破關失敗，被自己的神識炸得一根毛都不剩了嗎？怎麼還有知覺？
倒在地上的身體勉強要撐坐起來，眼神卻在看到自己兩隻完好無損的手臂之後瞬間凝滯。
她的斷臂??????
明明雙手在死之前就被那個賤人給砍掉了，怎麼會??????完好如初？
異樣的暗芒自季念離的眸底劃過，眸子一轉，看向離這裏並不遠的一片小水塘，季念離想要過去，卻發現雙腿麻木，動彈不得。
“麻你奶奶個腿兒??????”
低低咒罵一聲，季念離狠狠咬牙，拖著沉重的身子，用雙手摳著路麵，就這麼一步步爬了過去。
被地麵上的石頭劃破的手指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半圓的水塘上倒影出現，一頭烏黑的過肩發已經亂成一團如同鳥窩被季念離頂在頭上，五官清秀的小臉此時慘無血色。
看著倒映出的黑發少女，季念離狠狠皺眉，慘白的唇瓣輕啟，“我是季念離，而你??????又是誰??????”
冥冥之中，似乎是誰在回應季念離的疑問，一股劇痛徒然穿透她的大腦，直達顱頂。
“啊！！！”痛苦的嘶吼，季念離的手狠狠抱緊頭部，疼痛隨即席卷大腦，幾乎要把她的大腦撕裂！
記憶猶如一道閃電，自季念離的腦海劃過，潮水一般湧入季念離的意識神海中，幾欲填滿，痛不欲生。
??????
疼痛消失過後，季念離蜷縮的身體安靜了下來，黑眸忽暗忽明，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順著臉龐緩緩滑下。
微微垂目，身上的衣服染滿血跡，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衣服割裂的肌膚之上，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激怒了族人看重的堂姐後，被堂姐一劍斃命。
季念離雙眸微眯，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冷冷道：“如此弱的一劍也能取你性命，果真是個廢物。”
“主人，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季念離的眸子滿是詫異，“白堯？”
“哼唧~”
看來，是回應季念離的話。
沒想到，自己莫名重生到一個不知名的廢物身上，白堯的魂魄居然還存在於她的身體裏。
冰冷的手指沿著那道致命傷口輕撫，季念離能感覺得到白堯的魂魄正在發力使疼痛消失，剩下的唯有接受殘缺記憶之後，留下的屈辱、仇恨。
“即使死了，也有如此強大的意念，沒錯，是仇恨。”季念離感覺到雙腿在白堯的揮發下，恢複了知覺，站起身子，看著水中倒影，喃喃自語，“你和我，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