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了？”小蝴蝶弱弱的聲音傳來。
驚呆了大蝴蝶。
小蝴蝶·······小蝴蝶怎麼會醒了？
按理來說，季念離要是等白堯醒了之後，也才會讓小蝴蝶蘇醒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快的。
她自己知道，季念離體內那抹獸魂有多麻煩，醒來至少也得七八個時辰。
可是，小蝴蝶······
“娘親，你怎麼了？我隻不過睡了一覺，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小蝴蝶看著大蝴蝶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害怕，隻覺得這黑紋，是娘親換了一種花紋而已。
聞言，大蝴蝶摸了摸自己的臉，扯出一抹笑，“沒事，太累了。”
能不累嗎。
幫助季念離喚醒白堯，所需的靈魂之力是她這幾百年修煉得來的近乎八成，所以，她才不想幫季念離。
修煉那麼難，又得從頭來。
能不累嗎。
想著，大蝴蝶看著小蝴蝶的目光又灰暗起來。
都是小蝴蝶這個她名義上的女兒。
·······
季念離走出黑森林之後，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黑森林，而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此時的小蝴蝶應該已經醒了。
她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罪惡到連一個母親的女兒都隨意操控。
親人受苦，最苦的還是自己。
季念離深知這個道理，也切身體會過。
親人·······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總是微笑著的臉，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卻給了自己致命一擊的姐姐。
可笑的親情。
自嘲地笑了笑，季念離出發前往盤雲鎮的鎮上。
她騙了季景玨自己出來買些藥材，自然是不能空手回去。
······
盤雲鎮的集市上。
季念離捂著手裏的幾兩碎銀子，遞給賣藥材的老奶奶。
她一進到這市場，目光就鎖定了這位老奶奶。
老人家年事已高，出來做點生意不容易，季念離就從她手上買了很多藥材，放進了自己的布包裏。
碎銀子是季景玨得知季念離要出來買藥材時，季念離不肯讓他跟著的時候，遞給季念離的。
也就是那時候，季念離才知道，這種東西叫銀子。
以前在東大陸，她天天修煉，沒有時間去逛街，去買東西，都是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爺爺讓府裏準備好的。
她一直沒有碰過銀子。
就連皇廷的帝王嘉賞她，用的也不是銀子，而是各種金製的獎牌和水晶之類的貴重獎品。
季念離第一次有了一種做人的感覺，而不是修煉的天才機器。
“找你的錢，小妹。”老奶奶把找好的銅板遞給季念離。
卻不知道季念離久久不知道如何伸手去接，因為她一句“小妹”愣在原地。
小妹······每次她做錯事情，姐姐教訓她的時候，她都會喚她一句小妹，配上那不得已做出來的嚴肅表情。
姐姐······
那個曾經給她最多溫暖的人，卻也是最後送她上路的人！
“小妹？”
老奶奶的又一聲“小妹”，喚回了季念離的思緒，季念離咽下一口氣，拳頭捏緊，搖了搖頭，“老奶奶你留著吧，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