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二公子喚了季念離一聲,打破了這片沉默。
季念離眸色一緊,有些僵硬地轉過頭。
二公子一身白衣飄飄倒是還是那副病態的模樣,但是明顯被什麼補過了一樣,眼神放著不一樣的光彩。
也可能是他此時的心情好,所以即便是看到了季念離與花滿樓在說話,也沒有白日裏那副滔天的怒氣,隻是眸子頓著,似乎隨時要發火一樣。
季念離不禁繃緊了神經,看著二公子朝自己走過來,額間的冷汗終於有機會滴了下來。
二公子走到季念離的麵前,看著季念離,神色微滯,“你又在同這個廢人說什麼。”
季念離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二公子,奴婢隻是在與花公子討經。”
討經?
二公子挑了挑眉,“什麼經。”
聽著二公子的語氣,似乎是沒有動怒。
季念離微微鬆了一口氣,“奴婢剛來,不知道公子喜好,便想要討教一二,免得日後犯了錯。”
二公子知道,那女子的慘叫聲那麼壯烈,季念離不可能沒有聽見,隻當季念離是顧忌著這個下場,心下鬆了鬆,“這事你該去問嬤嬤。”
季念離語塞。
而後,二公子又扯了扯季念離的胳膊,指著花滿樓道,“你需得記住,本公子最討厭的便是他就是。”
說完,二公子將季念離拽著離開了花滿樓的周圍,走出角落,將季念離摁著坐在了桌前。
這邊有著內室的燈火照亮,比花滿樓的那個角落要亮堂得多。
所以,季念離這才看清楚了,那二公子一身白衣的邊角處,還是沾染了幾分血跡的。
血腥的味道讓季念離皺了眉頭,眼裏劃過一抹厭惡。
她不喜歡血腥味。
二公子將季念離摁著坐下以後,交代道,“本公子去沐浴,今晚還算盡興,你與嬤嬤說一聲,本公子不需要你守夜了。”
聞言,季念離點了點頭,心下卻罵老嬤嬤這個老巫婆。
她隻與季念離說要過來掌燈,並沒有提起守夜的事情,是想讓她自生自滅嗎。
若是季念離在不知道自己要守夜又未經二公子點頭的情況下離開了,可想而知等待季念離的將會是什麼。
二公子交代過後便走了出去,應該是沐浴去了。
說來也奇怪,像一般的氏族公子,這樣的貴族後代,家中沐浴都應該是在房間裏,由下人準備熱水的。
可是,季念離發現,這二公子每次沐浴都是自己出門的。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微微舒了一口氣,季念離才微微往後靠著桌邊。
內室的門還是敞開的,季念離有些好奇,但是磨蹭了很久,還是沒有勇氣去看一眼。
因為,光是站在內室的門外,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就熏得季念離幾乎要發瘋。
如果進去了,且不說那場景會不會是十分地讓人看不下眼,就說那味道,就會讓季念離吐到虛脫。
捏著鼻子,季念離在二公子沐浴回來之前,溜了出去。
她不想跟二公子再碰麵,萬一二公子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那她豈不是要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