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野蠻的文明(1 / 3)

“怎麼搞的?不是太衝天馬嗎?”年特直冒汗,想起莊說過這個世界大大不同,使用道法要仔細研究,不可照搬。正在冒汗時,那隻豬看到黑鴉鴉的蟻群和滿天黃沙,大叫了一聲向卯位跑了兩步,突然就不見了。豬的感覺十分靈敏,竟然可以找到奇門遁甲的生門。

年特一驚,隨即大喜,知道生門還開著,大叫“過來!”用力拉著西亞夫,將他推了進去,果然也消失了。“大家快走!”年特將幾個野蠻人都推了進去,跟著抱起米蕾尼婭,自己也從生門逃逸。

僅僅是兩步,天旋地轉的兩步,年特突然跌倒在豬圈裏,和野蠻人摞成一堆,最下麵是那隻豬,已經半死不活。這裏是一個茅草砌成的簡陋豬圈,圍欄是尖銳的木樁,刻著些圖案,看上去不像是人類的成果。

“哎喲……我們在哪裏?”

“哈哈,哈哈!”西亞夫發出近乎古怪的笑聲,從地上爬了起來,“老還活著!”順手拎起豬腿,“太感謝了,吃掉你作為報答吧。”

豬:“哼哼……”

年特:“拜托!我們還在人家的豬圈裏。”

“把我的豬放下!”一個野蠻女人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西亞夫仿佛聽到“噹”的一聲,整個人愣了一下,突然把豬遞了過去:“寶貝兒!送給你!”

年特不知道西亞夫在說什麼,但也看懂他在送禮,定睛觀看,那女身強力壯,眼賽銅鈴,闊口獠牙,還有些胡。一旁的野蠻人悄悄從背後拍年特的肩膀:“真是美貌!西亞夫頭兒向來反應快。”

年特:“……(附近確實沒有別人了!)”米蕾尼婭如此美貌,卻從來沒有看見幾個野蠻人有什麼反應,年特一直很是奇怪,原來如此。

此刻,那女正在插著腰:“那本來就是我的豬!說什麼送給我!”

西亞夫:“我買下來送給你。”

年特和幾個野蠻人竊竊私語的當兒,西亞夫已經把那個壯女人哄得心花怒放,招著手要他們跟過去。西亞夫便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幾個野蠻人都是如此,年特也沒有辦法,這裏已經是野蠻人地盤,要是離開西亞夫可就死定了。

西亞夫突然回頭示意他把米蕾尼婭裹得嚴實一點兒,年特照辦了,但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壯女人折回來,不知在說些什麼,不過用手在年特臉上捏了捏,想要看看披風裏的米蕾尼婭,但是西亞夫纏著她說話,所以又放棄了。

年特跟著他們一起往一間大屋走去,悄悄問旁邊的人:“他們說什麼?”

“那女人想要你。”

“我?哈……”年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同伴又說:“是你用來當晚飯,沙丘部落是食人部落,想要你是因為你最瘦小,多半主人不會在意。你臉上塗著塗料,她聞不出來,以為你也是我們部落的人。”

年特登時笑不出來:“那麼西亞夫那個痞答應了?”

“不,我們得到馬匹就跑。我們和這裏的男人有仇,每次我們都跑……”

年特想起來了,沙丘部落的酋長和西亞夫不和,說不定剛剛被卡地摩宰了,反正現在不在,難怪西亞夫那麼高興。

年特望著前麵扭來扭去的肥大臀部:“唔,那個女人真的是美女嗎?”

“是啊,難得一見的貴婦人。”

“貴婦人……那麼米蕾尼婭呢?”年特把還在昏睡的米蕾尼婭抱抱緊,對方的回答是:“除了營養不良還可以。”顯然不感興趣,似乎是出於禮貌而作出回答。

年特:“唔,如此推理……把你們所有營養不良的醜女都送我吧……”

看來那女人身份不低,有一間很大的屋,一群女人正在裏麵剝豬皮,牆上插著不少長矛。那壯女人一聲吼,屋裏的人都拿著東西跑了。那女人和西亞夫很激烈地說著什麼,似乎在交涉。

西亞夫突然脫鞋,從靴裏拿出一些殘存的果脯,那女人欣喜若狂,突然做出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動作——抱著西亞夫的腳舔個不停。

年特目瞪口呆,那女人直把西亞夫身上沾的糖都舔幹淨了,那些在西亞夫鞋裏捂得全是腳臭的酸梅幹早就成了熏梅幹,那女人卻激動得不得了。眼見著兩個人越來越激烈,西亞夫一把將她推倒,開始脫衣服,那女人發出恐怖的笑聲,竟然當著他們這麼多人的麵就和西亞夫做起愛來。

年特目瞪口呆,有人解釋說這裏都是集體進行這種行為,這裏就是**大堂,要是逃走會被人看做是輕視行為,所以——還要鼓掌喝彩。

年特隻好入鄉隨俗,替西亞夫鼓鼓掌,心裏暗罵:“還有這種地方!”

年特望著西亞夫和那壯碩的女人酣戰,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實在不能不替他鼓掌。雖然粗鄙的風俗讓人覺得難以接受,但是看上去賣力的西亞夫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

偏偏這個時候懷裏“嗯”的一聲,米蕾尼婭醒了。披風裏一陣掙紮,米蕾尼婭探出頭來,望見這一幕,瞪著眼睛“啊!啊!”不停。

年特一把捂住她的嘴,已經晚了,那個女人立刻停止,將**似火的西亞夫推開,從牆上拔下一支長矛,惡狠狠朝這邊走來。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麵揪住她的脖,喀嚓一聲扭斷了,正是西亞夫。

米蕾尼婭兀自伸著手指指著胖女人緩緩跌倒的屍體,年特:“對,對不起……”

屍體“咚”地倒在地上,西亞夫隻是喘氣,突然穿上衣服說:“沒什麼,早晚的事。”

年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反正他似乎並不在乎。野蠻人對性極其熱衷,對愛卻很淡薄。西亞夫隨便就殺死了剛做過愛的女,這一幕給他們刺激很大,野蠻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觀念暴露出的特征似乎不應該包括在明之內,但是那又該叫什麼呢?

總之,米蕾尼婭目瞪口呆,手伸在那裏,一直沒有放下,直到年特把她的胳膊拉下來,親吻她的臉頰。米蕾尼婭久久都無法平靜。

接踵而來的事情更讓他們措手不及,屋外一陣大亂,幾個幹瘦的男帶著女人們,手持長矛闖了進來,對地上的屍體視而不見,卻指著米蕾尼婭衝西亞夫大喊大叫,所有的女一起叫囂。

西亞夫想要動手,但是似乎意識到那些長矛有毒,有些畏懼,說了幾句話後,幾個部下一起把靴脫下來倒了倒,將帶回的果脯堆在一起。

對方也有些畏懼,不想和西亞夫動手,小心地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過,然後開始搶那些果脯。年特很驚異:“他們不報仇?”

西亞夫搖搖頭:“他們本來不知道我們殺了人,純粹是來要果脯的。他們大王不在,沒有人可以做主。”剛說完,一大群全副武裝的沙丘野人就從寨門方向衝了出來,手持彎刀,指著他們大叫,然後氣勢洶洶衝過來,舉刀就砍。幾個人早知道情況不妙,抄出兵刃迎上去打得不可開交。

當劍矛相交的刹那,年特手腕一翻,劍尖已經頂在對方咽喉。敵人的眼沒有絲毫畏懼,甚至手的武器也不曾停留。沒有人在乎旁邊的人是死是活,隻有你死我活,怪叫周圍的長矛繼續攻來,年特隻好將劍尖送了進去,鮮紅的血濺出來,甚至不能閉眼。

旁邊一支長矛刺來,年特用盾牌擋住,將槍杆一劍砍斷,仇恨漸漸燃燒,然後輕鬆了。年特大叫著橫劈豎砍,將劍法發揮到極致,盾牌橫撞,所向披靡。耳傳來駱駝的嘶叫和轟轟的蹄聲,抬頭望去,遠處煙塵滾滾,至少有上千駱駝騎兵出現。

“怎麼回事?”年特護著米蕾尼婭,對西亞夫大叫,“你不是說他們大王不在?”

“應該是不在,”西亞夫幾乎沒有空說話。一個人的出現解決了這個疑問,一個腦門上流著血的家夥出現在後方,耳朵上穿著兩根巨大的仙人掌刺作為裝飾,一聲吼叫口水四下飛濺。西亞夫將靠近的人一棒打飛,用很快的速度說:“那個是新的王了。”

年特砍倒一個靠近的人,鮮血飛濺的時候,發覺米蕾尼婭還在發呆,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有些嚇呆了。年特不禁急了:“動手啊!”

“啊?”米蕾尼婭如夢初醒,揮袖一股風暴從側麵旋過,將後麵的沙丘野人吹得東倒西歪,手閃起火光,剛想施展下一個魔法的時候,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飛過來,年特用盾牌一擋,人頭跳起來,一大攤血正灑在米蕾尼婭臉上。米蕾尼婭嚇得連聲驚叫,什麼咒語都忘了。

年特將人頭挑飛,想用鬥篷給米蕾尼婭擦臉,但是沙丘野人潮水一般湧過來,實在沒有精力再顧及,隻能拚命擋住,不讓人衝到身後。偶爾眼角的餘光瞥到那顆人頭,是人類,一個士兵,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瞪著這邊,凡是看到那目光的人都禁不住心發毛。

遠處的沙丘野人的新王正昂起頭凶惡地嘶叫,更多的敵人朝這邊湧來。好幾個人倒在地上卻一起把西亞夫抱住,西亞夫一聲狂叫,將他們都甩開了,但是立刻又有人和他扭在一起,還有毒矛刺來。西亞夫仗著神力拉住一個人做盾牌,左右亂砸,那人慘叫連連,隻是幾秒鍾的工夫就已經毒發身亡。

年特這邊也好不了多少,米蕾尼婭戰鬥經驗不足,幫不了他什麼忙,在後麵害怕地喊叫,那個人頭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超級武器,她的心神全都亂了。

“去死!”年特全力掄起一劍,劍風狂暴地席卷大地,將靠近的人逼退,一個野蠻人飛起來重重地砸在後麵的人堆裏,幫了西亞夫不少忙。年特抱住米蕾尼婭用力搖晃,向後退了兩步。

“冷靜!冷靜!”米蕾尼婭驚懼的麵孔扭曲在一起,年特知道那種感覺,當神誕之日少年的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他幾乎不會走動,“米蕾尼婭,”他用手撫摸著米蕾尼婭的麵孔,“想想玫瑰花,想想百合花!”

米蕾尼婭“啊”的一聲,一隻大棒突然趁亂砸在年特頭頂,年特回身晃了兩晃,眼前是沙丘野人發黃的牙齒。護喉甲救了他的命,年特拚命把敵人推開,一支長矛打在他的胸口,又多虧堅固的鎧甲擋住了。

突然一道土牆從腳下升起將年特和危險隔開,米蕾尼婭大聲呼喝:“生之輝煌,死之神聖,奧義無法阻擋!”她的手勢不斷變化,火球連珠從她的掌心飛出,從不同的角度像風一樣滑行,雨一樣橫飛,有生命一般變換著形狀追逐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