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漓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閉上了充斥著仇恨的桃花眼。
見狀,季斯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如果換做是他,他可能早就一蹶不振了,甚至可能無所事事。
所以,他還是挺佩服夜幕漓的,至少,夜幕漓比他要勇敢得多。
這時,一個長得異常好看的男子進了包廂。男子將手中的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酒,說,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公司明天就可以開始營業了。”
沈天澈聽到男子的話,差點驚掉了下巴:
“絕哥,你的效率要不要這麼高啊?我這一切事宜都還沒開始準備呢,你公司都創好了!”
聽到沈天澈的話,宣絕冷著臉,沉聲冷冷地說:
“你還沒開始準備?我給了你那麼多天的時間,明天要是沒有看到我想要的結果,你就給我等著去國外吧!”
夜幕漓也不幫忙,反而看起了好戲,沈四的欠嘴,就該治治。
然後他抬頭,望著宣絕,說:“你要注意著,宣家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讓公司成立。”
宣絕靠在沙發上,淡淡地應了一聲。他輕抿了一口酒,問,“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夜幕漓揉了揉睛明穴,有些疲憊地說:“聊夜家。”
一說夜家,宣絕就明白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夜幕漓,說,
“有時候,還是不要太恨了,那樣別人可能不痛苦,你自己卻活得很累。況且,就算別人痛苦了,你也可能會不自在。”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啊!我親眼看到的那些事情,讓我怎麼能不恨?”
夜幕漓何嚐不知道恨是累人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恨啊!可是,那些事情實在是讓他沒有辦法不恨啊!
宣絕搖了搖頭,不說話。
見宣絕不說話了,沈天澈又接嘴說: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呢?那時候你也才四五歲,被有心人利用也說不定呢?”
不得不說,沈天澈雖然嘴欠,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他的話,讓夜幕漓幾人陷入了沉思。
……
陽光小區
夜淺歌洗了澡,披著濕漉漉的長發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李心雨從廚房裏洗完碗之後,一出廚房就看到夜淺歌單薄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
她很少看到夜淺歌這個樣子,她走過去,還發現夜淺歌的長發是濕的。
她拿了吹風機,把插頭插進插座。然後,輕輕地喊夜淺歌,“落落,過來,媽媽給你吹頭發。”
夜淺歌的思緒被打斷,她回過神來,發現是李心雨叫她。於是,她走到李心雨麵前,跪坐在地毯上,將頭靠在李心雨的腿上,任由李心雨給她吹頭發。
“媽媽,你知道顧希麼?”夜淺歌忽然開口,輕聲細語地問李心雨。
李心雨聽見夜淺歌的話,柔柔一笑,溫柔地說:“嗯,就是你小時候經常在媽媽耳邊說的那個顧希?”
夜淺歌輕輕地點頭,慢慢地說:
“我今天在學校聽見有人說了顧希的名字。媽媽,你說這個顧希,和那個顧希,會是同一個人麼?”
“傻瓜,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的。萬一剛好就是同名同姓的呢?而且,如果是,那媽媽的落落,不就多了一個朋友了?”李心雨用溫柔的聲線慢慢地對夜淺歌說。
夜淺歌聽著李心雨的話,輕“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她改名了,那他還會不會記得她了?如果不記得,那該怎麼辦?夜淺歌想著想著,就靠在李心雨的腿上睡著了。
李心雨見夜淺歌在她腿上睡著了,將手中的吹風機關小了力度,慢慢地為夜淺歌吹幹頭發,眼中散發著濃濃的母愛。
她真的很希望她的落落就這麼簡單一輩子,單純一輩子,然後擁有一個很疼愛她的落落的女婿,那她這一輩子就什麼都不奢求了。
夜雲中回到家,見到的就是這麼溫馨的一幕。他在玄關處換了拖鞋,輕輕地走到沙發邊,看著自己的妻女,嘴角噙著一個幸福的微笑。
隨後,將自家閨女單薄的身子抱進她的房間,便輕手輕腳地為夜淺歌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