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裁員對夜氏有多不利。可是,她隻是說注入新鮮血液,並沒有說要裁員。人事部部長這麼緊張做什麼?
黛眉一凝,夜淺歌淩冽的目光看著人事部部長,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自然知道這些道理的,而且,我說的是注入新鮮血液,並沒有說是裁員。”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麼緊張裁員做什麼呢?
人事部部長聽到夜淺歌這麼說,更加緊張了,開始口不擇言:“我不是……我沒有緊張,我……”
夜淺歌冷笑一聲,冷冰冰地說:“何部長,我什麼時候說你緊張了?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說注入新鮮血液,你人事部這麼緊張,是為什麼呢?”
人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犯錯,夜淺歌就是要逼人事部的部長越來越緊張,然後在慌張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緊張的原因是什麼。
無緣無故的緊張,不是擔心夜氏的情況,就是心裏有鬼。
看何部長的這個情況,不可能是第一種。
那麼,問題來了,何部長做了什麼菜心裏有鬼呢?
莫非,何部長出賣了夜氏,害怕裁員之後,自己的行為暴露,被夜氏起訴?
夜淺歌的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股東大會上的那個怪異的股東。
那個股東看她的眼神,跟何部長看她的眼神差不多,都帶著慌亂。隻不過,何部長的眼神比較清晰,麵部表情比較容易看得出來。
看樣子,那個股東跟何部長之間,有著什麼關聯。又或許,他們都是某個人安插在夜氏的臥底。
隻是這樣子的臥底,到底還有多少,夜淺歌不知道。
忽然感覺到心好累。
這是夜淺歌的唯一感覺。
但是,再累,她也要堅持下去。因為,在Z市的邊緣,住著一個遲暮的老人。那個老人需要她的陪伴,需要夜氏來維持生活。那個老人,是她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何部長聽著夜淺歌冰冷的問話,心中感覺到不安:“我隻是為了夜氏著想而已。”
冰眸瞬間眯起,夜淺歌聲音帶著冰寒:“那何部長可真是盡職盡責啊~就是不知道,何部長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像今天這麼盡職盡責呢?”
“夜總監,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何生貴敢作敢當,你不要汙蔑我!”可能是不知道怎麼接夜淺歌的問題,何部長直接站了起來,惱怒地對夜淺歌說。
挺直的背脊忽然放鬆,靠在身後的椅背,夜淺歌態度慵懶,宛如貓咪:“我說了什麼了麼?何部長的反應,竟然這麼大,真的很令人疑惑不解啊。”
夜淺歌的話音剛剛落下,會議室裏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打量和探究的目光瞬間掃在何部長身上,讓何部長感覺芒刺在背。
直到這個時候,何部長才明白過來,夜淺歌一直在挖坑給他跳,一直在套他的話。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議論過的何部長,緊張得老臉泛紅,就連脖子也紅透了。
將麵前的資料一拍,何部長指著夜淺歌說:“夜總監,你怎麼能懷疑我呢?我何生貴在夜氏工作了十幾年,一直忠心耿耿,現在夜總一走,你就要懷疑老員工了,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