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顧希醉醺醺的身體,夜淺歌的眼眶濕潤。
出租車的司機顯然也聽到了顧希的話,也看到了夜淺歌對顧希的耐心。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夜淺歌的眼眶紅透了,心下也不忍了。
“小姑娘,世界上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總有一天啊,這個小夥子會發現你的好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愛情啊,是需要等待的。”
或許是司機的話觸動了夜淺歌,又或許是自己想通了,夜淺歌的眼淚沒有掉下來。她伸手撫摸著顧希的臉,眼底劃過傷痛。
就在司機以為夜淺歌不會開口的時候,夜淺歌說話了:“不,師傅,是我對不起他。他愛了我那麼多年,我卻不知道,他一定很難受……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愛他。”
司機一愣,下意識地問了:“為什麼沒有辦法愛他呢?你看這小夥子都為你醉成這樣了,這麼好的小夥子,你為什麼不愛呢?”
夜淺歌抱著顧希,但目光卻放空了,不知道飄向了何方:“因為我愛的人,他也愛我,他還等著我把他帶回家去見我爺爺。”
空氣中傳來司機的一聲歎息,夜淺歌知道,她注定是要背上薄情的稱謂了。
如果今天換作是別人喝醉了酒對著她說愛她,她相信她可以堅定地拒絕,說聲抱歉。可是,這個人為什麼偏偏是顧希呢?
誠然像司機說的那樣,顧希很好。但是顧希始終是顧希,不是那個人啊!
愛情,是不分先來後到的。
她現在總算明白夜幕漓對於秋玉湘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承載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對自己的深情,得到的並不是虛榮,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壓抑和勞累。
在外人看來,十幾年的深情或許是愛。但是,對她來說,是一種壓力。
沒有辦法回應,卻也忽視不了。
“顧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抱著顧希,夜淺歌越想越難過,最終還是忍不住低聲啜泣。
車子到了顧家門口停下,夜淺歌沒有立即下車,而是打了個電話給顧依依:“喂,依依,是我,夜淺歌。”
顧依依此刻正在敷麵膜,看到電話響了,心情很好地接了起來:“喂?哦,淺歌啊,怎麼了,找我有事啊?”
低頭看著顧希沉睡的俊臉,夜淺歌輕聲問:“你在家沒有?”
“在啊,我在敷麵膜呢。”顧依依把臉上的麵膜攤平,用手指抹去凸起的氣泡,不清不楚地回答。
摸著顧希的碎發,夜淺歌眸光心疼,心不在焉地說:“那你出來一下,我在你家門口,你哥他喝醉了。”
顧依依聽到夜淺歌說顧希喝醉了,驚得麵膜都掉了下來。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飛快地奔出顧家。
顧家的管家看到顧依依衣衫單薄的跑了出去,趕忙拿了一條薄毯追在顧依依後麵。
看到顧依依來了,夜淺歌和顧依依把顧希扶出了出租車。
顧家管家看到是顧希,趕忙把薄毯蓋在顧依依身上,伸手幫忙扶著顧希。
“少夫人,少爺這是怎麼了?”顧家管家順口就問。
夜淺歌垂下眉眼,也不想去在乎顧家管家的叫法,隻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接到了酒吧的小姐用顧希的手機打電話給我,跟我說顧希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