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譯澤大氣也不敢出,安靜地在電話一頭等著樓幕漓的回答。
很久以後,樓幕漓望著桌麵上,那張夜淺歌淺笑盈盈的照片,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說:“我親自到場,有些事情,也是該我親自出麵了。”
這是明譯澤意料之中的答案。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腦海裏閃現出一個女孩年輕溫柔的麵龐,明譯澤臉色柔和:“也對。但是,能不傷害的,就不要傷害了。有些感情被觸到雷點就會被引爆,然後不複存在。”
俊逸的臉上閃過驚慌,樓幕漓輕聲說道:“我不想這樣的。隻是,執著了那麼多年的兩件事情會成為敵對的立場,這是我從來都不敢預料的。我甚至......都不期望她會跟我在一起,隻能奢求她不會恨我。”
連說愛都成了一種奢望,這樣卑微的樓幕漓,怎麼敢麵對夜淺歌冰冷的眼神的。
商場上的夜淺歌,雷厲風行,樓幕漓早有耳聞。可是,親耳聽見和親眼看見是兩回事情。
明譯澤不敢想象,樓幕漓和夜淺歌在商場上的對決,究竟誰會更勝一籌。或者說,究竟誰會先低頭,先放手。
“既然你知道結局,為什麼不嚐試去改變,去挽留呢?唉,明天夜氏股東會議上需要的資料,我發到你郵箱。”明譯澤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隨著電話裏一陣忙音,他看著被驀然掛斷的電話,無奈搖頭。
他的話,不管樓幕漓聽進去與否,最終的結果,不是夜淺歌一心守護的夜氏滅亡,就是樓幕漓為愛甘願放手。
無論哪種結果,他們之間,都會有一個人要為彼此殘缺的愛情而買單。
怕就怕,相愛的兩個人都太過倔強了,誰都不肯放手,然後像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愛情一樣,成為一個悲劇。
夜淺歌失眠了。
她回到家,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父母與樓幕漓的身影,相互交疊。
夜雲中對她說:“歌兒,夜氏是父親與你爺爺一生的心血,是幾千人生存的醫院,你要繼承爸爸的遺誌,守護好夜氏啊!”
李心雨對她說:“落落,媽媽的好孩子!你要幸福,要開心,要快樂,媽媽隻希望你能平安的度過這輩子。”
最後是樓幕漓冷漠無情的臉龐:“夜淺歌,你所守護的夜家是我的殺母仇人,你所守護的一切都是我要摧毀的一切。這樣的你,怎麼能得到我的愛,和我相守!”
再睜眼的時候,天邊隱隱約約透著白光,黎明將至的征兆。
正是酣睡的好時候,但淺眠的人兒卻望著遠方的曙光失神。
天一亮就代表著那個人即將做出選擇了。她不知道,在那個人心底,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夜淺歌實在睡不著就早早起床,翻看著開會要用的資料。
黎家對夜氏的危機,已然解除了。黎詩婷被黎家老太爺取消了和夜氏合作的權利。
黎家的野心差點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下。黎家設了那麼多的局,耗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不可能會讓黎詩婷把這一切在還沒有實現之前就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