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劈啪!劈啪劈啪!
何府門外掛著的鞭炮正歡騰的打鬧著,門口人頭湧動,好不熱鬧。小孩子都在哄搶何府散的糖丸,大多數都是顧此失彼,但依然不亦樂乎,就像過年般那麼高興。何府內張燈結彩,席開十餘桌,觥籌交錯。
何大飛回到家已經兩天了,父親何德寬見到兒子回來自然是相當高興。自從何大飛不告而別之後,家裏的光景是每況愈下,好不冷淡,何大飛的母親整天也是唉聲歎氣。此番大宴賓朋,一是讓全家人都高興高興,二是也想炫耀炫耀,自己的兒子總算小有所成,也是個參將了。
“大風起兮雲飛揚。”一白胡長者還未進門,渾厚的嗓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喲,是老先生來了,您慢點。”何大飛放下碗筷,急忙上前攙扶。老先生也算是何家的故人了,他不僅是何大飛的老師,也是他父親何德寬的老師。當年何德寬中年得子,去請老先生給取個名,走到門外就聽到老先生念著漢高祖的詩,故給繈褓中的何大飛取了這個名字。而何德寬的名字也是老先生給取的,因其性急如火,故望他德才兼備,寬以待人。所以如此淵源,當得何家上座之客,何大飛怎能不出門遠迎。
何大飛與老師正寒暄之時,方圓氣喘籲籲的跑來,靠著門板,手指北麵說到:”大飛,肖貴那潑皮帶了一夥人好像是往這來了,氣勢洶洶,怎麼辦才好?“何大飛心裏一沉,想不到來的竟然這麼快,一旁的何德寬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拍拍何大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孩子,這潑皮畢竟不是好惹的。你如今難得回來,不如且像他陪個禮認個錯,免得當著諸位親朋的麵生出事端來。”
“孩子明白,還請父親不必過於擔心,今時不同往日,我會妥善處理。”說罷,何大飛隨著方圓一齊來到路口。
隻見肖貴一身白衣,頭上綁著白頭巾,上麵寫著報仇雪恨四字。看見何大飛後,呲牙咧嘴的笑著,臉上淨是對他蔑視和嘲諷的神情。何大飛頓時覺得惡心,這也許是他見過時間上最難看的笑容了。想起當年他與肖貴本是同窗,後來撞破他意圖對一小姑娘不軌。本隻想小懲大誡一下,誰知頭頂磨子不曉得輕重,把他的手給打折了。現在看來,心裏還有一絲絲的快感,唯一的遺憾是肖貴的叔叔是此地的縣令,逼迫何德寬交人,使得他隻能離家出走,消災避禍。
“何大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早就猜到你肯定會回來的,現在咱們該把帳算算了。”肖貴顛了顛手上的棒子,不無得意的說到。
“肖貴,當年確實是我的不對。隻不過時過境遷,還希望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何大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到。
肖貴繞著他略作思索,突然興奮的拍了拍大腿。“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我磕三個響頭,二是讓我打十棒子出氣。這終究是你,換做別人,我早亂棍打死了哩。”說完他就瞟向了何大飛。
何大飛並沒有理會肖貴,走至一旁,脫去上衣,隨即紮起了馬步。很明顯,何大飛是準備挨這十棒了,這把一旁的方圓給急出了一頭的汗。他怪自己隻顧著來喝酒,沒有帶上民團的兄弟們來,否則,今天也就不會這麼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