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白露還聽到身後張語霖的聲音：“少峯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
白露轉了個彎，懶得再理會他們的事。
下去的時候，方聿城已經送完人回來了，就在大廳裏，被好些人圍著在敬酒，他身邊還站著個女人，高挑性感。
白露見過，那次她給方聿城打電話，接電話的女人，也是後來潛入方聿城家裏找他那個女人。
白露知道她身手不錯，後來也聽方聿城提起過，她的名字叫司徒靖。
很中性的名字，但方聿城似乎並不願多提。白露想起女生說過的話，一起睡過算什麼關係，床伴還是情侶？
那麼他們是一起睡過了嗎？
白露以為自己不會介意，她對方聿城似乎並沒有那種怦然心跳的感覺，或許算不上愛情。況且他現在才是她男朋友，那些都是以前的事。
但她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哽，忽然又想起剛才陸澤埜說的，他的手上沾了多少血，他的床上睡過多少女人，她都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關於他的過去他的現在，其實除了一個她甚至無法辨別真假的身份，她對他一無所知。
白露出神的空檔，那邊的敬酒已經完了，她站在那裏太過明顯，方聿城的目光掃過來，也一樣看到了她。
司徒靖也看到了，妖嬈一笑，似乎附在方聿城耳邊說了什麼，方聿城沒有理會，朝白露走過來。
司徒靖沒有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方聿城走過來，替她捋順額前的碎發。
白露扯開嘴皮笑笑，“在想一些事，你的事忙完了嗎？”
“今天事情有點多，你要是累了，一會兒讓曉舟送你回去。”曉舟叫趙小舟，聽方聿城說，是他從前的部下，也跟著他出來了，現在是他的助理。
白露捋順了頭發，舉起酒杯與他輕輕碰了下，“還沒祝賀你。”
“謝謝。”
兩人都隻抿了一口，白露的目光穿過方聿城落在他身後，正好對上司徒靖的目光。女人輕輕勾起嘴角，仿佛是挑釁，又像是更深的情緒。
白露收回目光，忽然道：“陸澤埜來了。”
方聿城愣了下，應該是不知道。
“我剛才見了他，他說……”她抬頭看方聿城，忽然笑，“他說，你不是個好人。”
方聿城看著白露的神色，喝下杯裏最後一口酒，捏著酒杯最細的地方，“我當然不是好人，不過，在你麵前，我會盡我所能做一個好人。”
白露若有所思，“那你留在這裏，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我？”
這個問題問出口，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何必計較這麼多，他們不過是男女朋友關係，目前為止，關係也不過止步於牽手和擁抱。
“算了。”她笑，又抬抬下巴，“司徒靖還在那邊等你。”
方聿城回頭看了司徒靖一眼，她身邊已經站了別的男人，大概是去敬酒的。其實她當真很漂亮，站在那裏，優雅嫵媚，遺世獨立，連喝酒的姿態都讓人嫉妒。